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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许知暮。

陈九明是他高中时最好的朋友，陈九明高中的时候，暗恋过一个女生，当时听他分享他那少男心事，他虽然看似冷淡，但心里其实是希望那个女孩子能够喜欢上陈九明，和他在一起的。

但是许知暮……他每次一提起他暗恋的人，他就，他就……贺鸣舟思索了一会儿，才抿着嘴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形容词，不虞。

非常的，不虞。

不想从许知暮嘴里听到张翔两个字，不想许知暮是因为张翔学的游泳，更不想许知暮的微信名叫做fly，更不想许知暮身上纹着一双翅膀。

甚至不想到了……到了嫉妒的地步。

想清楚这一点的时候，贺鸣舟刚好走到了宿舍门口，肢体的惯性动作让他拿出钥匙，打开宿舍门，杜思远见他贺哥开门回来了，打招呼道：“这么早啊，贺哥，不多和陈九明在外面玩会儿。”

贺鸣舟根本没注意杜思远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到有人出声，下意识地应了个嗯。

他拉开椅子坐下，继续一条一条地整理着许知暮和其他人的不同，当这不同积累出一百条时，那个最初的问题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所以，他是喜欢许知暮吗？

不需要思索，当再一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贺鸣舟的脑海里，斩钉截铁地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他当然是喜欢许知暮的。

他当然是喜欢许知暮的。

不是朋友对朋友的喜欢，而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对另外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有生理心理欲望的喜欢。

确定这一点的贺鸣舟体温忽然急速飙升，心跳越来越快，他倏地觉得他在宿舍里坐不下去了。

“贺哥，你去哪儿啊？”听到开门的动静声，徐洋转过头，便看见贺鸣舟疾步出了宿舍，徐洋忙不迭地问。

贺鸣舟却根本没听清徐洋问了什么，他匆匆离开宿舍后，只用了一分钟就从男生宿舍十一栋冲到了四栋，他快步进入楼道，直接冲上三楼，但是看见许知暮所在的宿舍门之后，贺鸣舟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盯着许知暮的宿舍门看了几分钟，快速跑下了楼。

是的，再一次用跑。

贺鸣舟上一次跑步，是在篮球场上，除了需要跑的运动外，正常生活里，他初中后就没有这样跑过了，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规划中，没有做什么事是需要跑起来的，没有做什么事是需要这么匆忙的，不可控的。

但是刚刚从十一栋冲到四栋之后，他再一次从四楼三楼的楼梯口冲到四栋楼下，一个能看到312宿舍阳台的位置。

贺鸣舟望着没亮光的阳台，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两秒钟后，电话被人接通。

许知暮的声音传来。

贺鸣舟的声音有点急：“许知暮。”

“嗯。”许知暮应。

312阳台的灯光亮了起来，好像有个人走到了阳台上，贺鸣舟望着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心里的急灼忽然平静了很多，他再次叫许知暮的名字：“许知暮。”

许知暮站在阳台上，疑惑道：“有事？”

“没有。”贺鸣舟的心跳还是快，就像是一颗关在铁匣子里的皮球快速向四面八方冲撞，想要找到破门而出的办法一般，他压了压他过于激烈的情绪道，“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许知暮又哦了一声，其实忽然打电话，就是为了叫他名字，好像是一件有点奇怪的事，不过做这件事的对象是贺鸣舟，他贺哥就是会做一些别人理解不了的事，所以许知暮也没当一回事。

“许知暮。”贺鸣舟继续。

许知暮笑了一下，“我在。”

贺鸣舟又来：“许知暮。”

许知暮这下子没直接应声，他和贺鸣舟的交流还是用微信比较多，微信语音可以反复收听，微信电话不能录音，但是手机电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