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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至谦问这种话,樊琪发现自己要被气疯了。
是了!陈至谦是她喜欢的一个纸片人,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骨气?滤镜碎了。
陈至谦拿出他的钥匙开了门,他脸上挂着笑:“有什么进屋说。”
“说什么?”樊琪进了屋,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我以为你不让我去拍那种电影,是你真心爱护我。实际上呢!不过是你的封建思想作祟,是你怕我丢你脸。就算是我要演脱戏,我脱的是我自己的衣服。你去认刘襄年,那是在你奶奶的坟上跳脱衣舞,你对得起你奶奶吗?垃圾玩意儿!”
陈至谦关上门,伸手拉住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樊琪,你见过我奶奶?”
樊琪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没有见过就不能为她说句公道话了?就不能和她共情了?把你的手放开。”
“你听我解释。”
樊琪此刻正是暴躁得不行,还有的是内心的好感褪去之后浓浓的失望,此刻他居然还拉着她的胳膊,她力气小,没办法挣脱,气急之下转身过去,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这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终于让陈至谦松开了手,樊琪的手掌火辣辣地疼,她不想听他逼逼赖赖:“我没兴趣知道你所谓的苦衷,编鬼话的本事,我不会比你差。在酒会上我也算是为你摆足了架子,算我已经帮过你了。等我考完股票经纪牌照,我们立刻回上海,把离婚手续给办了。你进豪门,我进股市,各不相干,以后就当陌路人。”
陈至谦看着像条喷火龙一样暴躁的樊琪:“樊琪,知道繁园吗?”
“听过,你别跟我说,你认刘襄年是为了拿回繁园,你奶奶要是知道你去叫他一声‘爷爷’,她在地下会哭。”樊琪看着他,“麻烦你别来恶心我。”
她推开房间门,看着狭小的床,之前哪怕是陌生人,跟他睡一张床,也没觉得为难,现在感觉很恶心。她账户里如今有八万港币,接下去股市上涨,她的生活肯定不成问题。走吧!外头找个酒店。今晚住酒店,明天去找房子。
低头见脖子里的项链,她解下项链塞陈至谦手里:“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但是你想想,你配不配拿着它?”
她拿了个袋子开始收拾东西,陈至谦手里拿着项链:“繁园的繁是去繁就简的意思,当年眼看内地乱了起来,太爷爷派了人过来,在港城开了一家面粉厂,把奶奶送了过来,奶奶在上海师从一位挪威的设计师,战乱年代那位设计师也来到了港城,在那位设计师的指导下,繁园是奶奶的第一个作品,她和刘襄年在繁园举行了婚礼。”
樊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陈至谦说:“樊琪,我以我是陈济苍的曾孙和陈婉音的孙子为荣……”
陈至谦讲述奶奶从港城回到内地的情况,基本上跟项姐的八卦差不多,只是他着重提了最初奶奶是希望刘襄年去重庆,毕竟她怀孕了。
“奶奶是希望他去,但是他不去,奶奶也不会勉强,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事。”
“后来呢?”樊琪这些都听项姐说过,她想听后续。
陈至谦进来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把项链放在她手里:“放盒子里去,明天我去银行租保险箱,放保险箱里。”
樊琪看着陈至谦把她塞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去重新挂好。
樊琪着急了,前面她都听过,她就想听后续,骂:“册那,停在半当中做什么啦?”
陈至谦把衣服挂好了,看她手里拿着项链,说:“把项链放好。你不是说要回来吃腌笃鲜吗?我给你去盛。”
这个死东西,真的很会吊胃口,樊琪跟着他进了客厅,从包里拿出盒子,把项链放进去,她反应过来,想好的,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信,他开口说了一段,自己就信了呢?
她转身过去,见他端了一个碗,放在桌上,里面一碗腌笃鲜,看上去好鲜的样子,要不先吃一口?
挣扎不过肚子里的馋虫,樊琪坐下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汤。嗯!是这个味道。
陈至谦继续讲,樊琪继续听。
奶奶看到刘襄年让那个女人和孩子住进了她的繁园,更是了解到了刘襄年在港城沦陷的那些日子里是最早将工厂卖给日本人的,立马决定跟刘襄年离婚。
不过那时候刘襄年在这里已经经营多年,在日据期间因为滑跪很早,损失小,日军撤离,又是粮油行业,当时港城满目疮痍,急需恢复,他调运来了粮食,对恢复街市贸易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更是在这上狠赚了一笔,倒是比奶奶离开的时候生意扩大了数倍。
奶奶不愿意跟他多做纠缠,也不想占他便宜,分割清楚了财产,要回了繁园,只是再进繁园,已经成了伤心地,她决定变卖繁园离开港城。
刘襄年得知她要卖,托了人出面买下,又转到了他手里。奶奶在上海得知这个消息,快气昏了,早知道直接拆了,也不愿意落到那个垃圾的手里。只是那时已经钱货两清,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气死了真的被死渣男气死了,为什么死渣男还能活到现在?樊琪捏紧了喝汤的勺子:“拉稀瘪三!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现在还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我要吐了!”
“既然是他买去的,咱们也不能占他便宜,要光明正大地买回来,我要当着他的面,完成奶奶的遗愿。”陈至谦跟樊琪说。
“光明正大的买回来?你拿什么买回来?再说我看刘襄年见到这串链子的时候那个反应,还要表现他的恋旧。你要继承繁园,还有可能。继承的话,他会让你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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