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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记错了树枝,他们的结发扣一定挂在别的树枝上。
之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满树的翻看同心锁,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名字,不然死不罢休。
一定在树上,他们的同心锁一定还挂在树上。
那位小沙弥一开始只是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他,但是看到这个人开始乱翻别人的同心锁后,瞬间急得不行:“哎呀你乱别动人家的锁!碰掉了是会坏了人家姻缘的!”
程季恒恍若未闻,依旧像是疯了一样。
小沙弥急得不行,又么办法阻拦他,无奈之下只好去找住持。
没过多久,了空住持就跟着小沙弥回来了。
师徒二人冒雪而行,还没走到跟呢,小沙弥就开始指着程季恒气呼呼地跟师傅告状:“师父就是他,不光打我脑袋,还乱翻别人的锁!”
了空住持看了自己的小徒弟一眼,面容慈祥,却不怒自威:“山喜,出家人要慈悲为怀,不可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小山喜被批评了,也没不服气,立即道歉:“是师父,我知道错了。”
了空住持并未大声呵斥程季恒,也没有勒令他立即停止破坏月老树的疯子行为。
世人皆苦,疯癫只是一种悲戚的表现形式。
我佛慈悲,只需渡,不需责。
了空心平气和地走到了程季恒身边,温和又慈悲地询问:“这位施主,贫僧有什么可帮你的么?”
此时此刻的程季恒就像是个被抛弃了的孩子,绝望又无助,了空的出现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立即抬起头看向了他,满含哀求地说道:“我的结发扣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哭了,哭得像是个幼儿园的小孩。
他的皮肤很白,白倒几乎没有血色,说话的时候,眼眶却通红,泪流满面,嗓音呜咽,吐字含糊不清。
在了空眼中,眼前的这个俊朗男儿郎,只是一个比山喜大不了几岁的孩子而已。
他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和你妻子的名字。”
程季恒急切不已:“陶桃,我妻子叫陶桃,一个是陶瓷的陶,一个是桃子的桃。我叫程季恒。”
了空的神色中忽然出现了悲悯。
他想到了不久前。
那位小姑娘来摘结发扣的时候,也如这位施主此刻一般,哭得泣不成声。
轻叹了口气,了空伸手招来了自己的小徒弟,附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
山喜听后立即跑走了,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木盒子。
回来后,他将盒子交给了师父。
从月老树上取下的银锁,寺庙都会妥善保管着。
了空打开了红盒子,里面铺着一层红布,揭开红布后,他将盒子递到了程季恒面前,一言未发。
程季恒看到,红色的布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块同心锁,锁面上刻着两个名字。
是他和桃子的名字。
红色的结发扣已经不见了,原本银白色的锁也变成了黑色,是火烧过的痕迹。
她烧了他们的结发扣。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和苏晏同样的错误:倚仗着她对自己爱而变得有恃无恐。
他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所以狠心地将她放置在了一个次要的位置上,先去处理自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却从未想过,她也会将那份爱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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