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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向的这番话让张爱华又可气又可笑，不过她还是很感激其中一句，朱向原来是要去救她的。

  张爱华又问，你们夫妻为何送葬回来要打架？

  朱向突然握紧了拳头，脸上表现出极度的愤怒，却不说话。

  张爱华敲敲桌子说，朱向，请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好吗？

  小伟看了一眼张爱华，觉得这问题似乎与案子无关，女人啊，就是对别人家事感兴，于是他站起来要出去。

  这时朱向突然狠地说了句：那婆娘偷人。

  小伟收住脚步，张爱华也一愣，问，不可能吧，她伤还没好呢，这几天也没闲着，是不是你错怪她了？

  朱向低下头，用手使劲揪着头，表情痛苦不堪，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咬着牙说，她怀了娃娃，不是我的。

  张爱华一听有些愤怒了，无比可怜地看着这个脏男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凭什么就怀疑老婆偷人？

  朱向争辨道：我不是怀疑，肯定不是我的，因为&he11ip;&he11ip;因为&he11ip;&he11ip;

  张爱华问：因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不能生孩子，她也没请过神爷。

  接下来，朱向跟她和小伟讲了一个极为意外的事情：他还在十岁的时候，母亲马桂英常带她去土司洞，每次让朱向骑在她脖子上把洞壁上边的图案画下来，有一回，马桂英不小心脚下一滑，朱向摔了下来，一块凸起的石头正好重重顶在他的生殖器上，当时流了很多血，马桂英用自配的草药帮他止了血，后来伤口也好了，可以长大后，朱向渐渐懂了人事，现自己根本不能勃起，生殖器官也从十岁起就没有育过&he11ip;&he11ip;

  张爱华对这个事情非常震惊，她脑子快思索着，很快她想起了另一件事，便问：朱向，那么，你儿子朱兵兵是你母亲为你和妹妹朱向妹请神爷请来的吗？

  朱向点头说是。

  张爱华继续问：那么，你能告诉我请神爷的过程吗？

  朱向点头，他的叙述完全如张爱华意料一般，朱向喝下了神水，然后就晕晕乎乎，过了很久醒来，母亲说请完了，后来朱向妹果真为他生了个儿子。

  张爱华继续问，那么，你母亲为什么不帮你和刘翠花请神爷求子呢？

  朱向说，我妈掐算过，说刘翠花命犯妖鬼，神爷不肯让她生子，生出来也不纯正的，容易被妖鬼附身。

  张爱华送走朱向，久久想着这个意外的情况，她突然想起要把这件事情通知吴庆，也许丈夫会对此事有合理的逻辑推理，因为，逻辑在这里又起了冲突，朱向既然喝了药水，该晕乎的时候也晕乎了，那么，朱兵兵的父亲是谁呢？

  那个曾经目睹的村民的确说是看到有进行交合的情景生过，事后也有朱兵兵的出生。

  难道，真的如吴庆所说，马桂英隐瞒了什么？

  十六、再探土寨

  夜很深了，吴庆整晚坐在书桌前，后面墙上钉满了一个个小蝌蚪图案，经过变形、放大，甚至改变颜色，吴庆还将朱向贵纹身的图案排列转换成其它图形，他深信，这里的秘密与这个案子有莫大关系，也许不是直接的关系，但却是诱因，是根源。

  这已经是第三个不眠之夜了，案头堆满了各种参考书，河图八卦易经甚至甲骨文。

  又一天天亮了，吴庆伸伸腰，侧躺地椅子上眯了一会，迷糊中他做了个梦，无数的小蝌蚪向他游过来，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然后围起了圈子，把他套在里面，圈子旋转着，转啊转，然后化成一个眩目的光环，光环出金黄金黄的光芒&he11ip;&he11ip;

  吴庆醒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他简单洗漱了一下直奔看守所。

  马桂英走进会客室，看到吴庆，微笑了一下，他对她已经不再那么的陌生了。

  吴庆感到眼睛有些涩，用力揉了揉，马桂英见状对他说，二两金钱子熬水敷敷眼睛，会好点的。

  吴庆笑笑说谢谢。

  马桂英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主动问，律师，我儿子醒来了吗？

  吴庆摇摇头说，快了，正在恢复呢。

  马桂英点点头，问，你今天要问我什么吗？

  吴庆说，是的，今天问的可能和案子无关，但是我想知道。吴庆对昨天张爱华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视，并预计马桂英不会正面回答，但是值得尝试。

  马桂英女士，请问，朱向十岁时，你是不是曾经还他去土司洞，然后意外致使朱向生殖器官受伤？

  马桂英对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怔了一下，直望着吴庆不作声。

  吴庆决定立即把牌一次摊干净，于是说，据朱向证词，他从那时起，生殖器官受到永久损伤，意思是，他根本不可能履行丈夫责任，那么，我想知道，朱兵兵的父亲到底是谁？

  马桂英回过神来，冷笑了一下，说，就是朱向的，我为他们请了神爷，是神爷赐予了他儿子。

  吴庆望着这个顽固的老太太，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个老太婆并不容易对付，光靠套话是不行的，必要时得逼她一下，便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思路，眼睛却严厉起来，说：你曾经说过，你继父在你身上做的事情，证明神爷也需要人的帮助，那么既然朱向完全帮助不了神爷，神爷是如何帮到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