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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
操。操!
他为什么眼睛这么毒啊?
钟以岫皱眉,他虽不爱说话,但也见不得宣衡处处紧逼,更何况俩人已经发生过冲突。他道:“少宫主是来救人,还是兴师问罪?贵宗门提供的秘境中突然出现差池,却先想着把责任硬生生拉扯到明心宗身上?”
宣衡却并不看他,用手指松了松扣绑在下颌处的冠带,深青色的双瞳盯着羡泽的头顶,过了半晌,轻轻开口道:
“羡泽,心里骂人的时候,最好还是看着别人的眼睛。”
钟以岫一愣。
羡泽:“?!”
他怎么知道她在骂人!
不对,他怎么就认出来——
她察觉到身后不远处的江连星也浑身僵硬,呼吸粗重。但躲也躲不过去了,羡泽不知道是自己的声音还是什么别的特征暴露了自己,只好扬起头来,看向了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宣衡。
宣衡目光晦暗,他没有大起大伏的情绪,只有尘埃落定,日暮黄昏的安静,沉甸甸的目光看着她。
他的神态,不像是发现她死遁复活,更像是太久没有见过的怨偶。羡泽意识到,他虽然戴了黑纱十几年,但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妻子没有死。
羡泽愈发觉得,他有种让人想对着他拳打脚踢的可恶,说不定鼻尖那颗小痣,都是被她用尖笔恶狠狠点上去的。
钟以岫有些没想到,他皱起眉头来:“羡泽,你认识他?”
钟以岫满心疑惑。特别是在刚刚,他和宣衡差点对彼此出手的情况下,他想不明白羡泽为什么会认识宣衡。宣衡守鳏十余载,近些年也不怎么出山,怎么会……
除非说……
他瞳孔一缩,不敢往后想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宣衡也看着羡泽,似乎在等她回答,她沉默着不说话,他还偏要矜持的抬着眼睛看她,似乎在催她开口。
宣衡他甚至还抬起手,状似无意的理了理自己衣袖上别的黑纱。
羡泽恼火起来:靠。装什么正宫大婆姿态。
行。
羡泽对钟以岫转头道:“钟以岫,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大伯哥。”
钟以岫一愣:“哎?”
宣衡皱眉:“……什么?”
羡泽从袖中拿出从宣
()琮那里抢来的玉琮,开始满口扯淡,垂泪道:“我以前跟宣琮在一起,彼此相爱,差点结成道侣,后来大伯哥把我们拆散了,我就伤心的离开千鸿宫了。都是十几年前的往事,本不想提及,但没想到他不愿意跟我装作陌路,还要为难我!我此番努力修行,就是不想被人看扁,也是为了不被人拆散感情,却没想到竟然——”
宣琮这个当事人愣住。
几位千鸿宫长老和掌匣人也呆了。
宣琮片刻后忍不住大笑:“……对。我们当然是两情相悦,原来你不告而别,是我兄长赶走的啊。他着实可恶,可我们郎才女貌,看着就是一对璧人,他为什么要赶你走?难不成是他嫉妒?”
好啊,你小子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反正这周围围观吃瓜的有好几个你们千鸿宫长老,你都不要脸,那就闹啊!
羡泽手一指宣衡的脸:“琮儿,你没说错!因为他想做小三,插足咱们的恋情,甚至不惜对我……但,我还是坚贞的拒绝了他,甚至跟他彻底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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