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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再吻我一次，我没多久好活了，阿米哥。出卖那样的人——肯定不得好死。”

  我推开她，但没用力。

  她倒退几步，迅抬起右手，手里现在握了把枪。

  我看着那枪，高空中的月亮照着它出黯淡的光。她平举着枪，手已经不再抖。

  &1dquo;如果我扣下扳机的话，他可能就会对我推心置腹。”她说。

  &1dquo;他们在下面会听到枪声的。”

  她摇摇头。&1dquo;不会，中间隔了座小山。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听到，阿米哥。”

  我在想，她扣扳机时，枪应该会跳起来，如果我在恰当的那一刻倒地——

  我没有那么厉害。我没说话，我的舌头好像在嘴里胀大。

  她慢慢地继续说，声音柔和而疲惫：&1dquo;斯坦那次我根本无所谓，本来我就想自己动手宰了他的，痛痛快快地宰掉。那只猪猡。死没什么，杀人也没什么，不过把人引上死路——”她顿一下，好像是哽住了，&1dquo;阿米哥，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你。我应该已经过了那种糊涂的年龄。梅维斯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但我并没有想让他杀她，这个世界多的是腰包鼓鼓的男人。”

  &1dquo;他看起来很不错。”我说，还在看着握住那把枪的手，手现在稳稳的，一点也不抖。

  她不屑地大笑起来。&1dquo;当然，这种角色才厉害。你以为你够狠的了，阿米哥，比起斯蒂尔格雷夫，你只是个软柿子。”她放低手枪，现在我该扑上去了，但我没有把握。

  &1dquo;他杀的人已经有一打了，”她说，&1dquo;每回他都笑眯眯的。我认识他很久了，在克利夫兰就认识。”

  &1dquo;是用冰锥吗？”我问。

  &1dquo;如果我把枪给你的话，你能帮我杀他吗？”

  &1dquo;如果我答应的话，你会相信吗？”

  &1dquo;会。”山下什么地方传来车声，但听起来像来自火星一样遥远，跟巴西丛林里的猴叫声一样没有意义，跟我没有关系。

  &1dquo;必要的话，我会杀他。”我舔舔嘴唇说。

  我上身前倾一点点，膝盖弯曲，随时准备扑过去。

  &1dquo;晚安，阿米哥。我穿一身黑是因为我美丽狠毒——而且茫然。”

  她把枪递给我，我接过来。我只是站在那里握着枪。静静的，好一会儿我们都没动。然后她微微一笑，甩甩头，跳进车里，动引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她让引擎空转，坐在那里朝外看着我，她的脸上现在有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