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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页（第3页）

  言栩点了一下头，他和言格一样，天生音质很醇，很好听，却没有起伏：

  &1dquo;死者的主治医生是我的未婚妻，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心外科医生，目前只是主刀的助理，但她一定会成长为主刀医生，救很多的人，这是她的梦想。可现在因为死者，她再也不敢拿手术刀了。”

  他这话说得像例行公事，很生硬，不带一星半点的qíng感，可安瑶扭过头来，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湿了。

  甄意蓦然感动。

  见过言栩和安瑶一起很多次，两人从没在外人面前牵过手，甚至不怎么说话，她不知他们私下的相处模式。

  以为安瑶和她一样，爱得辛苦；可其实，不是。

  安瑶值得言栩喜欢；言栩同样值得安瑶喜欢。

  对言栩来说，看一个人的眼睛，和他说话，听他回答，这其实是很艰难而惶恐的事。可他愿意为了安瑶这样做。

  甄意转念，又想到了言格。

  其实他也是这样的吧。可因为她，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做到像正常人了。虽然在正常人眼里，他还是很不正常。

  刚才那一段是言栩这辈子和陌生人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他不太适应，垂下眼睛，停顿一下，又努力抬起来，看着淮生：&1dquo;你能理解吗？”

  淮生点头，不顾淮如的劝阻，决定回答问题。他也问：&1dquo;你能理解我失去爱人的悲伤吧？”

  言栩沉默良久，很诚实地说：&1dquo;不能。因为我的爱人没有死。”

  &1dquo;......”

  甄意轻轻摸了摸鼻子。

  言栩不觉自己的话不对，问正题：&1dquo;死者那晚为什么逃出医院，和你们一起去酒吧？”

  &1dquo;其实我们没让茜茜去，她非要跟着。那天是我和俏俏想去。俏俏身体越来越差，很多想做的事都没做......”淮生说到此处，哽咽得不出声。

  病房里悲伤弥漫，

  只有言栩脸色刻板，不动容。除了是个长相极其秀美的男人，真没有一点儿表qíng。

  他只揪他的关心点：&1dquo;这不是你第一次带她溜出去？”

  &1dquo;对。”淮生因为病痛，脸色苍白，&1dquo;她怕以后没机会，让我隔一段时间陪她做一件......”

  言栩不关心，打断：&1dquo;死者是你女朋友的闺蜜？”

  &1dquo;是。”

  &1dquo;死者在住院，你为什么带她出去？”

  甄意听到半路，觉得哪儿不对，后来才现言栩不用人名，全用身份代称。

  淮生还未开口，淮如见他太累，替他回答：

  &1dquo;许茜爱热闹，很疯很贪玩，听我们要去酒吧，吵着要去。她说身体很好，是父母大惊小怪qiang迫她住院。我们就没在意。她一直都是大小姐脾气，我们都习惯了，她想gan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甄意想了想，cha嘴问：&1dquo;之前淮生和徐俏出去，许茜也会吵着跟去？”

  淮如一愣，迟疑的功夫，淮生回答：&1dquo;是。她和俏俏很亲，到哪儿都跟着。”

  言栩继续：&1dquo;那晚，她怎么会喝酒？”

  &1dquo;她玩了酒吧里的斗牛表演，下来后就有很多人给她送酒。”

  言栩皱眉不解。

  甄意解释：&1dquo;酒吧里男人对女人印象不错，就会送酒，许茜在斗牛上表现得好，自然吸引注意。”

  言格听言，稍稍走神：他没给她买酒......

  淮如帮腔：&1dquo;许茜是个富家女，xing子太倔。她非要喝，我拦都拦不住，还要淮生劝她。但......”

  言栩木木的，问题几乎私密fèng合：&1dquo;那她为什么玩斗牛？她有心脏病，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淮生道：&1dquo;她脾气太大，拦不住。”

  言栩低眉细想，

  听见言格淡淡的研判的声线传来：&1dquo;她当时在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