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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绥摇头：&1dquo;我不要。”

  &1dquo;由不得你。”傅征强硬地把防弹衣替她穿上：&1dquo;我和胡桥会分散他们的火力，你放心把后背交给我，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先完成任务。”

  他最后那句话听的燕绥心里咯噔一声，本就压抑在极深处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1dquo;那你呢？”

  &1dquo;我会安全撤离。”他把狙击枪递给她：&1dquo;不用我再教你怎么用了吧？”

  燕绥慌中出乱，听力极弱的右耳似有针穿过耳孔，细密如针扎。

  又一轮子弹扫射中，傅征把她紧紧按进怀里，胸口的对讲机挂在她的衣领上：&1dquo;害怕了就告诉我，保持联络。”

  &1dquo;你放心，所有人撤离后，我和胡桥会立刻撤出。”

  他忽然不忍心再说下去，保证得越多，他越觉心里沉重。

  这是傅征第一次看她满目慌乱，再无往日镇定。

  他不受控制的，拎住她的后颈一提，压向自己。他低头，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1dquo;别怕，我带你离开。”

  燕绥鼻尖一酸，强行控制，才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眶热得要命，再难再绝望的时候她都不曾哭过，他一句话，险些逼出她的眼泪。

  &1dquo;我不怕。”她哽咽：&1dquo;我就是，舍不得你。”

  总觉得，这一眼再见时山重水远。

  她站起身，狠狠用袖子揉了揉眼睛。

  眼角被衣袖揉得鲜红，像是哭了一样。

  傅征忽然叫住她：&1dquo;燕绥。”

  她转身，听力微弱的右耳只来得及捕捉到轻轻的一句&1dquo;我爱你”，回望时，他已转身，抱枪。

  有弹壳弹落在他军靴一侧，那声音，在她寂静的世界里，比风还轻。

  ——

  傅征，我也爱你。

  第一百零四章

  下午三点。

  燕绥召集所有工人在厂房后方集合。

  行动前，她用对讲机提示傅征，注意掩护厂房右后方的小门。所有工人将从这个侧门，先到厂房后方的空地集合。

  核对人数的任务，燕绥交给了荀莉。她带司机，横穿过厂房空地，去取车。

  ——

  胡桥换阵后成功击毁了对方的火箭筒，在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一把狙和一杆步枪的火力压制即使对方有三辆车，众多人数，也一时落了下风。

  厂房间隔数十米的距离，燕绥头也没回，任枪声近至耳边，脚下半息不停，领着司机安全进入厂内。

  傅征来时开的越野是手动档，燕绥上车打火后，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操控。

  她急得猛地一捶方向盘，揿下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大吼：&1dquo;老方，手动档的车怎么开？”

  &1dquo;点火。”

  &1dquo;点了。”

  &1dquo;踩离合。”

  燕绥低头，把脚心踏上离合，右脚踩住刹车，挂一档，半抬离合让车辆前行。

  起步车慢，她也不急。握着方向盘，一档一档往上加，档位挂至数字四后，她一脚刹车猛得踩停车轮，扬手一挥：&1dquo;跟我走。”

  她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1dquo;傅征，我开车从厂房出来了。”

  同一时间，傅征指挥胡桥：&1dquo;胡桥，牵制对方机枪手，我掩护燕绥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