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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我这几次出去，都是见她。这事你不要同旁人说，对我，对我母亲都不好。”

  “我知道的。”

  “我去把纸放好，一会儿你给我继续讲讲如何破题，有一个题，我昨儿想了一夜还没想透彻。”

  连世回屋去放好了东西，带着纸到了王右渠的屋里，向他请教。

  十年寒窗苦读，绝不是纸上一行轻飘飘的字而已。

  纵是王右渠这般过目不忘的人，也是闻鸡起舞，挑灯夜战。

  连世没有这般本领，更是勤奋，王右渠同他讲了如何破题之后，他眼皮子撑不开之前，脑子里还在默念王右渠的点拨，全然不觉指头上的茧子磨得越厚了。

  翌日。

  王右渠早早起来做完早课，待连世也闲下来了，就邀他出去吃饭，还道：“有书肆收了我一些东西，我得了些钱。”

  连世还是直摆手：“不成不成不成。你的钱留着买墨吧！”

  王右渠坚持要邀他出去吃饭，这些日子连世给他带了太多吃的东西，虽说学业上常是他点拨连世，可他始终觉得心有亏欠，若不还连世些什么，他于心不安。

  连世眼见推辞不过，就说：“随便吃些就好，不要破费。等你我高中之时，多的是机会一同吃饭，到时候恩荣宴……谢师宴……吃都吃不过来！”

  恩荣宴是高中进士才有资格参加的宴会，是所有科举考生的美梦。

  谈及此，没有考生可以拒绝关于恩荣宴的幻想。

  二人一同到洪福楼吃饭的时候，连世还在滔滔不绝：“听说恩荣宴上不仅教坊司的人奏乐跳舞，还有圣上亲临，到时候你我便可一见天颜。与天子同席，这等殊荣，老天爷，便是死在那日也值得了。”

  王右渠脸色淡然，仿佛当真置身恩荣宴上，他亦这般宠辱不惊。

  王右渠请连世点菜。

  连世也不是个奢靡的人，略点了两道家常菜而已，就这他都有些心疼。

  这些年虽然霍氏一直给他寄银子，但他父亲嗜酒如命，足足花去一半。

  余下的银子他用来读书已经不易，近日霍氏又说手上不宽裕，他为了科考，一直省吃俭用捡要紧的买，也未曾下过馆子。

  菜还未上来，连世继续用恩荣宴做“前菜”。

  不等连世美梦做完，来了一桌子的客人，各个穿着斓衫，都是读书人的打扮。

  说来也巧，来的都是老熟人了，都是真州进京赶考的学生。

  其中一个鼻头长痔的张秀才，嗓门最大不过，他讥笑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做起恩荣宴的梦来了。你们大家评评理，贼人配上恩荣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