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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声呜咽，哭红了眼，但回答的声音很坚定。

  不后悔?不后悔就好，宋小五也不知未来他会不会变，但此刻他能如此，她已心满意足。

  她晃了晃他的手，朝杀死了皇帝趴在地上的领望去，她静静地看了那趴在地上后毫无动静的人片刻，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开口道：&1dquo;走吧，带着你的人走，山高水远，永远不要回来，不要回头。”

  萧姓领缓缓地抬起了毫无生意的脸，一脸麻木地看着宋王妃。

  &1dquo;走，”宋小五回头，看着那一片跪在地上的人，&1dquo;带上你们能带上的。”

  萧领看向了德王。

  德王放下了袖子，别过脸，没看他，&1dquo;走罢。”

  &1dquo;谢，王爷。”萧姓领慢慢地，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嘎哑的声音。

  &1dquo;立春。”这厢，宋小五抬大了声音。

  立春闪了出来。

  &1dquo;护送他们出都。”接话的是擦着脸上眼泪的德王。

  &1dquo;是!”

  立春带着人走了，一时之间，御书房里只留有德王夫妇。

  他们走后，德王看着灯光尽头的黑暗，许久后，他收回眼，紧了紧手中那只温热的手，低头看着她的脸，与她道：&1dquo;我从小在正德宫长大，我的命是皇兄捡回来的。小时我懵懵懂懂不知事，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后来才知道，我的命真的是皇兄赐的，没有他，我兴许早就没了。”

  德王流着泪，话语哽咽，&1dquo;没了就长不大，遇不到你，我老想着还一点就是一点罢，就一退再退一退再退，小五，小五&he11ip;&he11ip;”

  他泣不成声，抱住了他的王妃，哭道：&1dquo;他只能死，我中意你啊。”

  宋小五拍了拍他的背，想了想，问他：&1dquo;不想让给他?”

  德王连连摇头不已。

  &1dquo;那就好，”宋小五偏过头，看着已死去的皇帝，&1dquo;康康，可以不伤心了吗?你不想失去我，护住的就是你最想保护的，这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为什么要难过?是为想夺走他一切的皇帝死了在难过，还是为了一切没有如他所愿难过吗?说来，他是为她而战，为很多事情而战，最终其实他是在为自己而战，为自己而战的人，是不应该有太多眼泪的。

  &1dquo;小辫子。”

  宋小五正身，拿出手绢为他擦眼泪，看着他的眼道：&1dquo;我曾为了逼你长大放弃过我的生命，那个时候，你也曾疼过是吗?你觉得那种疼，和如今的疼比如何?我能为了让你接受生命中的不得已，可以牺牲我的生命，更甚至放弃了周承，而你的侄儿做到了哪步?召康，人终有长大的一天，你是，他亦是，你已尽了代你的皇兄看顾他长大的责任，并且，我也帮你照看了他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你要知道，皇帝并不是我的责任，我只是为你，仅仅为你，你的心里如果有多余的愧疚，那就把它们都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