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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妈拖鞋子随口就回。

  “我不想怎么样，不公平我就不要，我还没有权利不要了吗？我缺她那房子了？”

  钟爸语气沉了下来，满是无奈：“你不闹不行吗，我真是跟你过的累的慌。”

  钟妈没有回话，放了包坐在沙上，突然开口：“我姐姐工龄差几年，要赶紧花钱交工商买断好办退休金，要借九万。”

  钟爸一听，立马炸了毛：“不准借，我妈给钱你你不要，你姐要倒借钱，你是吧。”

  钟妈压了压怒气，稍微平静的说：“这钱又不是不还了，一共十四万，半年后工商会退百分之八十，退的钱就都还我们，剩下的她自己出。”

  钟爸根本就没听进去，又或者听进去了不想理会，

  “你滚远点，我说不准借就不准借。”

  钟爸的话激怒了钟妈，原本是想好好讲道理，好好商量的，一生气立马就变了，钟妈冷眼看他。“凭什么不准借，我的钱，我不过是跟你打个招呼，没有遵循你的意见，”

  钟爸走近了几步。指着钟妈吼：“你的钱？你哪来的钱啊，我今年给了你几十万你心里没有数。”

  钟妈听着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几万？你说！今年买了房子不要钱？装修不要钱？你现在能收租，那不是花钱买的房子装的修，钱给是我自己花掉了一分？买衣服还是买包包了？我用了？我出的难道比你少一分？”

  钟爸板着脸：“那我是不是给你了。”

  钟妈踢了一脚茶几，笨重的实木桌腿和木地板相摩擦，刺耳的声音让钟妍头疼不已，她关上了门，就听见钟妈的声音更加尖锐，

  “给我了，我花了？你妈的不要脸吧你。”

  钟爸甩甩手：“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这钱你不准借。”

  钟妈冷笑一声，话语开始变成了刺刀，

  “你每套房子都写你名字不就是怕我给娘家用了，你恶不恶心啊，你房子不是我花钱买的？从结婚起我工资就是你的几倍，你自己一个月赚多少钱你心里没有数？你跟我说不准借，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准借？”

  男人的尊严本就不容侵犯，何况钟爸这样老一辈的都把面子看的很重，他也吼了起来：“你不用跟我说，我股份不是钱？我哪一年钱不在你手上。”

  “股份，股份是你一个人的吗？”

  两人声调一个比一个高：“不是我的是谁的，还有你的份？”

  钟妈彻底被这句话激怒：“好，好，那我们就好好打官司，看一看我能分几套房子，看一看有多少钱是你的！！”

  “你是不是找架吵？我说了这个钱不准借，借了你姐跟打水漂有什么区别？”

  钟妈正在气头上，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猛的摔了桌子上的东西：“不用说了，离婚，离了我想把钱给谁就给谁。”

  “离就离。”

  钟妍猛的打开了房门，撞到墙上一声闷响：“都给我闭嘴，几点了，别人要休息，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钟妈坐回了沙上没有在说话，吵架吵得脸都气红了，钟爸还忍不住开口说了两句：“真的是有病……”

  钟妍冷冷的打断他：“我说了，都闭嘴。”

  钟爸回头瞪了她一眼，开口就吼：“你跟我滚，还轮不到你讲话。”

  钟妍冷眼看了过去：“你想真的离你就在多吼几句。”

  钟爸气冲冲的走回房间，嘴里还碎碎念骂着脏话，钟妍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坐在客厅沙的钟妈，开了口。

  “我也不建议借，第一，表哥何京笙住我们家房子快一年了，现在市租单间一千二要吧，加上水电你已经帮他儿子花了一万多了，第二，我接到过信贷公司电话，他儿子跟她都欠了贷，据我知道的就有四十万，妈，这钱你借了就算工商退了，她拿去还外债不给你，那就是白送。”

  钟妈犹豫了一下，又开了口：“她是我姐姐，我了解她，还没坏到那个地步。”

  钟妍还没来得及说话。钟爸就从房间里出来，指着钟妈就问：

  “上次说做生意，先七千，后九千，前前后后小钱到现在都没还，你这九万退是退她帐上，她拿去还贷你怎么办？啊？你知道今年家里花了不少钱买房，手上就剩这十万，你借九万，一分钱不留手上，出个意外，你准备怎么办？卖房子？”

  钟妈抬眼看着钟爸，声音高了些，又重复了一遍：“她是我亲姐姐，她还没恶心到那个地步。”

  钟妍开口拦下了钟爸的话，自己开口，心平气和的跟钟妈说：

  “她以前不会，但她现在欠外债，人性是能考验的吗？外公外婆都快八十了，外婆才查出的肠癌早期，奶奶高血压糖尿病，爷爷胃癌，外公现在是身体很好，但他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她不还，今年但凡有点意外，你准备怎么办？”

  钟妈知道钟妍说的是对的，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声音有些嘶哑的哭喊着：“那你要我怎么办？”

  钟妍觉得这一声，化作利刃刮着她的心脏，她恨不得此刻杀了她那害人的大姨和表哥，钟妍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世人都会把钱看的这么重，原来穷真的会害人，害自己还害别人。

  “你要我怎么办？你爷爷借到姑外婆那里了，我之前不肯借，说没钱，你爷爷准备拿自己存的棺材本给她交，两个老的手上没钱，急出病来，最后还不是我掏钱，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