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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就到这儿?霍临风听出端倪，一股子焦虑在心头猛蹿。他强自压住：&1dquo;我救过你一命，救命之恩加上这一剑，抵消我犯的错好不好?”

  语气包含委屈，见对方不松口于是颠一颠大腿。那一小团屁股颠起、落下、压实，蹭得他险些忘记说词。

  他低声道：&1dquo;不凡宫的名声不好，我是官，初来乍到想要为民除害，所以潜入其中。一开始抱着惩恶的心思，可渐渐现不凡宫并非传闻那般，因此我的目的也就变了。”

  &1dquo;你想想看，我做过伤害不凡宫的事儿吗?破坏过任何计划吗?相反，我办事得力才获你赏识，对不对?”

  &1dquo;我最初想要讨好你，于是投其所好假装喜欢温柔乡，可其他点点滴滴都是真心的。给你捉鱼，送你莲花，此间种种怎会是虚情假意?”

  &1dquo;我从小被一堆人伺候大，茶都没自己烹过，若非动心动情使然，怎会连丫鬟活计都肯做?况且四位宫主，我有一视同仁吗?为何偏偏招惹你?”

  &1dquo;我暗中查探你们，你们和朝廷往来，不也默默查探我?”霍临风分条缕析，从头捋到尾，&1dquo;我最无法接受的，是你怀疑我和你在一起之后的真心，霍门虽然尽是忠臣良将，可也没忠良到搭上终身幸福。”

  这一字字、一句句好似连珠炮，容落云听得满脸怔怔。腮边一热，霍临风仰脸用气息拂他：&1dquo;我非真心的话，拆穿走人便可，何苦巴巴地求你怜惜?”

  &1dquo;小容，你怜惜怜惜我罢。”

  容落云的心脏绞出酸水儿，都是这塞北蛮兵拧的。他闭目冷静片刻，声儿不大地说：&1dquo;我不生气了，但是我也不想再和你好了。”

  霍临风神色陡变，他的目的是求和，这算什么?!

  容落云说：&1dquo;事到如今你做回霍将军，对你而言只是恢复身份，对我来说却等于换了个人。”

  他喜欢杜仲，杜仲无父无母，和兄长相依为命，是个能干又爱逾矩的弟子。杜仲经常挖苦他，然后又哄他，一声&1dquo;宫主”就喊得他心神荡漾。他说过，会把杜仲放在心尖儿上，正因为放在心尖儿上，所以格外的深刻。

  霍临风莫名鼻酸，他假扮的杜仲是容落云第一个喜欢的人，并且如斯在乎，在乎到无法接受如今的他。他无奈又感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安静许久，他道：&1dquo;你喜欢杜仲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来历，而是他的性格、相貌、对待你的方式，是他这个人。霍临风和他一样，你明白吗?”

  容落云似懂非懂，鼻尖一纵，闻到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严丝合缝地抱这么久，还颠来颠去，那肩伤被挤压开裂。霍临风吃痛，顺水推舟地求道：&1dquo;伤口疼得厉害，帮我换换药?”

  容落云点头答应，总算从那腿上下来。他翻箱倒柜找棉纱和药酒，找齐回到桌边，现霍临风已经困顿不支地睡熟了。

  他将人挪到床上放平，解封腰，抽绳结，剥开层层衣裳露出结实的身子。拆下洇血的棉纱，他终于看清这一剑有多深，不知会留下怎样的疤痕。

  一点点包扎好，该给人家拢住衣裳，他却滞着不动。

  容落云轻轻伸手，指腹点在霍临风的小腹上，那里有一道刀疤。顺着肌肉的沟壑游走，指腹移动到腰间，又到胸口、锁骨，最终停在咽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