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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些过分,便下意识看向床上,然而视野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平缓而又沉重的呼吸声。
少顷,床榻上那人冷声道“滚。”
云时卿不为所动,静默片刻后试探道“你明日要去围猎吗”
虽说文官持不动弓箭无需入林狩猎,但若是有官员想要试一试,圣上定会派皇城司和殿前司的侍卫贴身保护。
柳柒的骑射之术与他的刀法一样出色,只是这些年一直遵循师命隐藏锋芒,没甚机会施展拳脚罢了。
许是方才云时卿的话太过出格,柳柒侧身向里,没有搭理他。
云时卿又道,“林中多猛兽,不太安全,你就别去了。”
说罢来到窗前,打开窗叶跃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柳柒拧紧眉梢陷入了沉思他和云时卿之间虽然因昆山玉碎蛊而有了一些不明不白的纠缠,但彼此立场分明,纵然云时卿再胡闹也绝不会在春蒐这样的场合与他扯上关系。
今晚的借宿不过是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最后这句话林中多猛兽,不太安全。
莫非他们要对二殿下不利
翌日晨间,昭元帝携群臣用过早膳后便前往天鹿苑围猎场。
柳柒心里一直记挂着云时卿的话,虽然他至今还没想明白云时卿为何要将此事透露给他,却不得不警惕起来,围场内本就凶险,若有人再在林中动个手脚,二殿下便是凶多吉少。
临出前他换了身湖绿色窄袖圆领劲装,长高束于脑后,身上书生气兑减,凭添了几分英武之姿,不由令人刮目相看。
师文渊正在替三殿下擦拭弓箭,余光瞥见远处的柳柒,打趣道“柳相今日这身打扮,乍一瞧去竟像个练家子。”
赵律衍笑道“待他入林子后,表哥试他一试便知是不是练家子了。”
云时卿正在拨弄石桌上的茶筅,闻及此言当即接过话说道“师大人可是殿前司指挥使,功夫与徐靖不相上下,若师大人出手,柳柒还有活路吗”
赵律衍侧眸看向他,戏谑道“你心疼了”
云时卿无奈一笑“殿下此话从何说起”
赵律衍转而将视线落在柳柒身上,眯了眯眼“上元佳节时,柳相可是在金明池夜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钦慕于你,京中各大书坊为此还刊印了不少话本,堪称是一段佳话呢,如此俊美无双的一个人物,你难道就毫不动心”
云时卿否认道“我对他没兴趣,更何况我们都是男子,何来情爱之说。”
赵律衍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道“男子自有男子的妙处。”
师文渊将调好的弓箭递给一旁的内侍官,没好气地拍了拍赵律衍的肩“如今正值紧要关头,阿衍你可得收敛点,别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
赵律衍忍不住叫苦“这话母妃说、舅舅说、晚章说,如今连你也挂在嘴边念叨,我耳朵的厚茧恐怕要一把宝刀才能削下来。”
三人调侃一番后便翻身上马,随护卫一道往林苑走去。
云时卿握紧缰绳,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柳柒也不知在与赵律白说什么,两人手挨手肩擦肩,举止甚是亲密。
赵律白饮了半杯淡茶,再次问道“砚书,你当真要随我去林中狩猎”
“殿下莫非是担心臣拖累您”柳柒笑道,“您且放心,陛下派了皇城司的护卫随侍在臣的左右,柳逢也与臣同行,断不会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