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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卫东就休息不了，吃完饭，他就开着矿上的面包车下山去选炼厂了，看上次原石选出来的品位怎么样，方黎下午无聊，从屋里头出来，看见冯晖正弯腰站在纸箱旁逗着他养的那只小兔子。

  冯晖晃了晃手里的草：&1dquo;你养的啊?”

  方黎点点头，冯晖一笑：&1dquo;我姐小时候在家里也养了一只，就是一拉屎，特味儿，就让我妈送人了。”

  &1dquo;它拉屎是臭，开始放屋里，熏得我睡不着觉，才放外头的。”

  工人都下矿了，几台吞金碎石的碾子和出渣车的噪音声太大，冯晖站近了点：&1dquo;秦卫东是你朋友?”

  方黎平常在矿上也没个说话的人，他也薅了根草逗兔子：&1dquo;我们是同乡。”

  &1dquo;同乡啊，他瞧着比你难说话的多。”

  方黎笑了笑。

  方黎这个人除去他的烂脾气，他这一身皮囊长得还是挺不错的，冯晖瞧着他，这张脸靠他那只有半吊子墨水的肚子还真找不出别的形容词，说帅吧，不恰当，就是..漂亮。

  对，漂亮的像只小狐狸似的!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不像别人藏在里头，他微微一笑就能显出来。

  冯晖瞧见方黎，忽地想起一个人，悄悄撇开了点脸。

  方黎拢了下头，最近天气转暖，他的头也有些长了。

  &1dquo;你不去下矿?”

  &1dquo;你二伯没雇我，我是跟着秦卫东来的。”

  冯晖点点头，又上下打量一样瞧了方黎一眼，方黎笑了一下：&1dquo;没残废，就是这儿出了点毛病，医生说有个洞，谁知道是个什么洞，秦卫东怕我出事，就没让我做。”

  方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冯晖心想着，心上有个洞还叫点小毛病啊，那什么算是大毛病。

  &1dquo;那照你这么说秦卫东还真够义气的，这么帮衬着你，我在学校的时候，多吃一顿饭都得还回来。”

  &1dquo;你在哪儿念的书?”

  &1dquo;晋阳一中。”

  方黎有些惊讶：&1dquo;那可是省会啊，怎么来这儿了?”

  冯晖说起这个也是一万个不乐意：&1dquo;谁想来啊，这儿鸟不拉屎的连个卡拉ok都没有，哪儿有我家好，我是高考考了两年都没考好，这回不想读了，在我爸厂里干了几个月，就让我爸扔给我二伯，下放到这儿了。对了，这兔子明儿晚上你能让我带回去两天吗?我姐也喜欢小兔子，她看见准高兴。”

  方黎说：&1dquo;行啊，没事儿，明天上午都行。”

  &1dquo;上午她没空，她白天在我爸厂里做会计，晚上还得去上夜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