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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快就游回来了，到了她跟前，他问：&1dquo;我是不是旱鸭子？”

  &1dquo;你不是旱鸭子，刚才怎么老坐在水里不游？”

  他笑了笑：&1dquo;想看看你水平如何。”

  她想他好坏啊，等看到她游不过他了，他才开始游，害她丢人现眼。她跟在他后面，来个突然袭击，两手抓住他的肩，让他背她回去。她借着水的浮力，只轻轻搭在他肩上，自己弹动两脚，觉得应该没给他增加多少负担。但他突然停止划动，身体直了起来，开始踩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了，连忙松了手。

  两个人游回岸边，他坐在水里，有点抖一样。

  &1dquo;你---累坏了？”她担心地问。

  &1dquo;没---没有。你先上去换衣服，我马上就上来---”

  她见他好像神色不对，就问：&1dquo;你---腿抽筋？”

  他点点头，催促她：&1dquo;你快上去吧，要不----你再往江心游一次？”

  她摇摇头：&1dquo;我不游了，留点力气待会好拖车。你腿抽筋，也别游了吧。你哪条腿抽筋？要不要我帮你扳一下？”她给他做个示范动作，想上去帮他。

  他叫道：&1dquo;别管我，别管我---”

  她觉得他态度很奇怪，就站在那里问：&1dquo;你到底怎么啦？是胃抽筋？”

  她看见他盯着她，才想起自己穿着游泳衣站在那里，连忙蹲到水里，心想他刚才一定看见她的大腿了，她怕他觉得她腿太粗，就自己先打自己五十大板：&1dquo;我的腿很难看，是吧？”

  他连忙说：&1dquo;挺好的，挺好的，你别乱想。你----先上去吧---”

  她不肯先上去，因为她先上去就会让他从后面看见她游泳衣没遮住的屁股。她坚持说：&1dquo;你先上去。”

  他苦笑了一下：&1dquo;那好吧，你转过身去----”

  她忍不住笑起来：&1dquo;你又不是女的，你要我转身gan什么？你怕我看见你腿----长得难看？”

  他边笑边摇头：&1dquo;真拿你没办法。”

  第7o节：山楂树之恋（69）

  第二十八章

  那天僵持到最后，还是静秋转过身，老三先上了岸。等他叫声：&1dquo;好了。”她才转过身。她看见他已经把军裤笼在湿淋淋的短裤上了，说反正天热，一下就gan了。静秋把他赶上岸去，见他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从水里跑出来，也把衣服直接穿在游泳衣上，再跑到厕所去脱游泳衣。结果外衣打湿了，贴在身上，搞得她很尴尬。

  她叫老三把游泳衣带上，下次来的时候再带来，因为她不敢拿回家去。

  老三帮忙把车拖过了河，静秋就不敢让他跟她一起走了，她自己拖车，他远远地跟在后面，一直跟到纸厂附近了，才按事先讲好的，她去jiao货还车，而他就到客运渡口去乘船过河，坐最后一班车回西村坪。

  事过之后，静秋才觉得有点后怕，怕有人看见了她跟老三在一起，告到学校去。担了几天心，好像没惹出什么事，她高兴了，也许以后就可以这样偷偷摸摸跟老三见面。她知道他要跟别人换休才能有两天时间到k市来，最少要两个星期才能来一次。来的时候如果她不是单独一人的话，她也不敢让他上来跟她说话。所以两个人见不见得成面，完全是&1dquo;望天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三说了万昌盛不地道，静秋越来越觉得万昌盛是不地道，有时说着说着话，人就蹭到跟前来了，有时还帮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借递东西的时候捏一下她的手，搞得她非常难堪，想个脾气，又怕把他得罪了，没工做了，而且这些好像也只是些拈不上筷子的事，唯一的办法是尽力躲避。

  不过万昌盛确实很照顾她，总给她派轻松的活gan，而且每次都像怕静秋不知道一样，要点明了卖个人qíng，说：&1dquo;小张，我这是特别照顾你呀，如果是别的人，我才不会派她做这么轻松的活呢。”

  静秋总是说：&1dquo;谢谢你了，不过我愿意跟别的零工一起gan，有人说说话，热闹些。”

  说归说，派工的是万昌盛，他派她gan什么，她就不得不gan什么。

  有一天，万昌盛叫静秋打扫纸厂单身宿舍那几栋楼，说过几天有领导来检查工作，你这几天就负责把这几栋楼打扫gan净。寝室内不用你打扫，你只负责内走廊和外面的墙壁。内走廊主要是那些住在里面的青工扫出来的垃圾，你把垃圾收集起来，运到垃圾堆去。室外主要是墙上那些旧标语，你泡上水，把标语撕gan净，撕不掉的用刀刮。

  静秋就到那几栋楼去打扫，女工楼还没什么，很快就扫完了内走廊。但到了男青工们住的那栋楼，就搞得她很不自在了。正是大夏天的，男工人都穿得很随便。比较注意的人，就在门上挂了帘子，遮住门的中间那部分，上下都空着，好让风chuī进房间。不在乎的，就大开着门，个个打着赤膊，只穿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