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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拿捏住了（第1页）

“此处便是最后一座次峰了。”

林知客找了个石凳坐下来，捶着自己已经酸的大腿给何常笙介绍道。

“观霏殿，里面藏了几百年来青莲山所收集的全部道门宝典，还有炼器炼丹的图方，各种杂项的书籍也是多不胜数。青莲山别的东西或许上不了台面，但是单论道门功法藏书的品类和深度，绝对是大6之上难逢敌手。据山门记事所载，两百年往前的青莲山都是由掌教亲自镇守观霏殿的。只是后面道门式微，外界对道门功法慢慢失去了兴趣，观霏殿的价值也大打折扣，也无需掌教再亲自坐阵。”

不远处有一位比何常笙还要高出一个头的身影，拿着一把与自己身高完全不符的扫把，躬着身弯着腰那里打扫着殿门前的积雪。

“这位是许副教，也是观霏殿的主负责人，他的情况你应该从林副教那边了解过了吧。但是你别看许副教这样子就好欺负，曾经有个道童在背后嘲笑过他之后，一天到晚不停地碰到各种各样的恶作剧，像是被窝里头放了条蛇，碗里塞了只蟑螂这种，最后不堪受辱直接离开了山门。”

说到这里那位埋头干活的许竹竿忽然就转过头来看向二人，吓得何常笙和林善立马朝他恭敬地行了个道礼，对方才回头继续扫雪。

“请问林知客，这门内的弟子想要借阅藏书都有什么规则需要遵守吗？”

“由于门内的基础功法基本都有副本在秉霄峰供弟子日常修炼阅读，所以甚少需要到观霏峰这边借书。如果有需求的话就需要征得一位副教的同意并由其亲自带至殿内借阅，如需外借那必须经过许副教的应许和登记才可以。而且殿内每本书籍都下了禁制，只要携带着书籍离开山门且没有合适的理由，即视作盗取门内宝物，以叛离山门的罪名进行处置。”

“那么达到副教级别是不是就可以随意进出观霏殿无需再取得上级的批准了？”

“恩…据我所知只要不外借书籍，副教在观霏殿是没有其他行动限制的。”

“就是，我想冒昧的问一下，贵山门从内门的入门弟子开始，如果需要晋升到副教这级别的话，有没有一些硬性规定？额，怎么说呢，就像是必须在山门里待够多少年又或者必须为山门作出些什么特别大的贡献之类的？”

林善看着何常笙那迫切的神情，都差点忍不住笑意，嘴巴用力强行憋住才不显得翘起来。

“其实晋升副教一点都不复杂，一切全凭掌教的一句话。”

听了林知客的回复，何常笙不禁沉吟了起来。听上去真的很简单，但是怎么样才能让掌教说出这句话呢？这种缥缈不定的条件比那些硬性规定还更难达成，要是掌教一个不高兴，把你这辈子永远卡在高级内门的这个位子上，那也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给你申诉的。

“有如此严格缜密的门规，难怪青莲山能够传承下如此之多的道门经典。”

“林某在此谢过何道友的盛赞了，其实从蔽山的祖师开始，历代掌教都秉承着将青莲山打造成道门藏经阁的意愿。很多时候都会拿一些功法手抄本与其他宗门兑换，用以充实藏书，交流学习。数百年来还帮助过不少的流派修复遗失的传承，为道门香火的延续可谓鞠躬尽瘁。”

远远躲在石壁之后的胖矮二人，一直偷听着林善和何常笙的对话。此时马矮托着空空如也的右掌慢慢伸到林胖子面前，见此林胖子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从自己的内衬摸到了衣脚，又从裤头摸到鞋底，才从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摸出了一块通宝放到那只手掌之上。

待到二人走远了，马矮子才优哉游哉地钻了出来，一脸坏笑地说道。

“你小子，有实力又如何，入了我青莲山，还不是要被我老马给拿捏住。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此时跟着林善往宾客居住区走去的何常笙，忽然觉得一股恶寒从尾椎骨一直冲到了天灵盖，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颤才压制下来。如此诡异的征兆让他立马四处张望，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

陈国的宁昌县是另一个与李国接壤的县城，但是宁昌县地处丘陵，与李国相接的地域山多险峻，因此不像河安城那般人流密集，商贸达。

在宁昌县的县衙内，两队排列整齐的衙役在和堂上正坐的知县和两旁的县丞与主簿一起开早会，总结汇报最近管辖范围内的治安情况。

队中为的两位差头，站在前排的是一位面脸横肉，留着络腮胡，身状如牛的莽汉。后排的是一位肤色暗哑的女捕头，一双眼角与眉毛都往下低垂，看上去仿佛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睡过一晚好觉的样子。搭配上嘴角下方一颗凸起的黑痣，容貌显得让人不愿再多看上一眼。

倘若何常笙在场，或许能从这位女捕头的身段和五官的位置推断出她就是易容之后的裴翠莹。

“回禀知县大人，本周的流民情况较上周又多了近一成，约有三百多人从云台山等各处山地流入本县，县内各地的分站治安压力日益增重。”

壮汉捕头操着粗狂的声线向台上的三人汇报情况。

案台上那位年近五十的知县大老爷，此时还未有将官帽戴上，一边用手揉着已经半秃的颅顶，一边盯着案板一言不。

一旁的县丞见此只能干咳几声，见知县依旧未有开口的打算，自己才回复道。

“半月前裴副捕不是建议组织民兵维持区域治安吗，此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没有？”

“回禀县丞大人，各分站已经将辖区内的壮丁能收编的都尽量收编了，已经保证每村都有最少六人两队轮流值班维持各村的治安稳定。但是此举虽能短时维稳有效，但难以根治流民不停增加所导致的种种问题。”

此时的知县大人重新整理了一下头，戴上官帽有气没力地说道。

“这些都是治标的办法能有什么大用。况且年关将近，到时候村民们都准备过节，精神更是放松，加上衙门放假人手不足，如果到时候流民一作乱，我都不知道这场面该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