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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放轻，呼吸落在东池宴耳边:&1dquo;你可得拿好了。”

  带着凉意的苍白手指划过皮肤，转瞬即逝，宿云微已然起身出了船舱。

  东池宴眸色微沉，攥着珠子的手收紧了片刻，又俶然放开。

  *

  忘川河畔开满了彼岸花，随着阴风轻轻摇曳着。

  玉笙寒坐在船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有些认真。

  宿云微站了一会儿，微凉的风将他被东池宴勾起的杂乱思绪统统捋散，缓慢地平静下来。

  衣摆随着阴风向后扬起，他弯身咳了两声，再直起来时，却听见玉笙寒开了口，话音有些轻，也有些遗憾，让人听着一道觉得难过。

  他道:&1dquo;在人间时，想赏一次月无比艰难，这里倒时时能见。”

  宿云微又咳了一声，声线有些哑:&1dquo;见得多了，其实也便如此，没什么特殊的。”

  玉笙寒笑起来:&1dquo;殿下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和殿下赏月，心境又不同了，又觉得还是特殊的。”

  他低头揪着腰上缠的穗子，低声道:&1dquo;船舱里那人性子寡淡，幽都人人待殿下都是热情的，少有人是这般性子，也难怪殿下对他兴颇深。”

  宿云微有些茫然，没想明白他怎么又将话题转到东池宴身上去的，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笙寒接着道:&1dquo;可惜性格天生而成，我也做不了那样的人，殿下自然不愿多和我解触。”

  宿云微满面懵然，怔怔道:&1dquo;不是说赏月，怎么又提到东池宴？”

  &1dquo;担心殿下赏月时还想着他。”

  &1dquo;我没想着他。”

  宿云微侧望着船舱里闭目养神的男人，漠然道:&1dquo;原本就是好奇作祟，他若一直这般冷漠，我也不是非得招惹他不可。”

  玉笙寒愣了片刻，笑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再言语，安静坐在船头一起望月。

  *

  忘川之上是一座庞大的山脉，途径许多结界，平日里不会有亡魂来此。

  地势增高之后，水流变得湍急起来，船身被冲击得来回晃荡，忘川水溅到船里，一不小心便会沾湿衣衫。

  玉笙寒驱动灵力将宿云微潮湿的衣摆烘干，道:&1dquo;殿下去船舱里坐会儿吧。”

  宿云微点头说好。

  等走到船舱才觉得此处太小，坐了一个东池宴，只能再坐下一个人。

  玉笙寒遗憾道:&1dquo;殿下进去吧，我在外面就好。”

  宿云微听他话里总觉得有点委屈，又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转头看见仍然在闭目的东池宴，静下心探了探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