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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此事是无可挽回了。

  散朝后，凌子悦缓缓走下台阶，行至宫门前，便见到欧阳琉舒负手立于自己的马车边。

  &1dquo;看凌大人的脸色，今日朝堂之上果真波涛汹涌，不知大人可曾听了欧阳琉舒之言？”

  凌子悦扯起唇角，苦笑道：&1dquo;欧阳琉舒，你看的真是通透。就连陛下不欲凌子悦进言都猜到了。”

  &1dquo;大人如此困扰，不如下官陪大人痛饮一番，以解烦忧？”

  凌子悦笑出声来，&1dquo;走吧！这一次我真想大醉一场，什么都忘了！”

  两人来到老地方，坐在一成不变的老位置。凌子悦几杯酒入腹，欧阳琉舒也未曾予以劝解，反而不断为其斟酒。

  不消片刻，凌子悦双颊泛红，眼睛里似要掐出水来。

  &1dquo;大人慢饮。这酒还有的是啊！”酒肆的老板见了都不忍劝道。

  &1dquo;无妨，无妨！”欧阳琉舒摇了摇手，又替凌子悦斟上一杯，轻笑道，&1dquo;这越是清醒的人，才越是想要醉过去。”

  &1dquo;欧阳琉舒，你为何就是不肯入朝？你满腹才学对世事洞若观火，难道就不想有所施展？”凌子悦一手撑着酒案，另一手执着酒杯伸到欧阳琉舒的面前。

  &1dquo;人活一世，本就图个痛快。陛下的眼里是江山，大人的眼中是陛下，而下官的眼中便是这一壶酒一盏茶一世逍遥罢了。”

  &1dquo;那你现在做这炼丹房主事是为何？”

  &1dquo;再逍遥，也得有银子花才能逍遥的痛快啊！不似大人，顾及的太多，不忍的太多，自然难以恣意。”

  凌子悦的酒杯仍旧停在欧阳琉舒的面前，欧阳琉舒不温不火地一笑，颔抿住酒杯的边缘，任由凌子悦将那杯酒送入自己喉中。

  &1dquo;你说&he11ip;&he11ip;陛下明知道并非胜券在握，却还要破釜沉舟&he11ip;&he11ip;这是为何？”

  &1dquo;正如同大人当时对下官所言，有很多事明知不可为却势必为之。”

  凌子悦撑着额头，肩膀颤动，笑了起来。

  半刻钟之后，凌子悦便趴倒在了酒案上，酒樽倾覆的瞬间，欧阳琉舒伸出手来将它挡住。

  &1dquo;大人既然累了，便好好休息片刻吧。”

  &1dquo;不想睡&he11ip;&he11ip;不想睡&he11ip;&he11ip;”凌子悦摇晃着抬起头来，隐约之间瞥见一身着灰色长衫的男子缓行而来，他的身姿优雅，眉目之间是一切不为所动的淡然。

  凌子悦咽下口水，眯起眼睛，身体前倾却差一点栽倒在酒案上。

  对方伸手托住了她的肩膀，他身上的气息是如此令她熟悉。

  &1dquo;&he11ip;&he11ip;我是不是在做梦？”凌子悦的唇上勾起自嘲的笑。

  &1dquo;对，你在做梦。”对方温润地一笑，指尖掠过她的眉眼，&1dquo;人在梦里，往往比醒来时快活。”

  &1dquo;醒来的时候&he11ip;&he11ip;又像是掉进另一场梦里了&he11ip;&he11ip;”凌子悦睁着大大的眼睛，明明看不清楚却又贪婪地望着对方的一切，&1dquo;我不想醒过来&he11ip;&he11ip;一点不想醒过来&he11ip;&he11ip;”

  男子抿唇一笑，&1dquo;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刹那之间，凌子悦的眼泪奔涌而出，她许久没有哭过，在这个人面前，她终于不必强装坚强，不必掩饰自己。她的软弱与忐忑和着眼泪落入他的掌心。

  大哭一场之后，凌子悦便倚在对方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良久，欧阳琉舒才道：&1dquo;你该走了，估摸着陛下的人很快就会来。”

  男子点了点头，小心地将凌子悦放开，为她调整趴在酒案上的姿势，起身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肆。

  凌子悦就那般睡去了一整个下午，直到一个身着禁军装束的年轻男子入了酒肆，单膝跪在凌子悦身旁，蹙起眉头，&1dquo;欧阳大人如何令凌大人沉醉至此？”

  欧阳琉舒却不以为然地一笑，&1dquo;人生难得几回醉，不如就随了凌大人吧！”

  74、笼中鸟

  年轻男子只得撑起凌子悦，将她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缓行而出。

  &1dquo;欧阳大人&he11ip;&he11ip;明朔必须送凌大人回府&he11ip;&he11ip;”

  &1dquo;甚好，想来陛下也不会派其他人来照看凌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