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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操舵的位置还给老船长后,维多克退到一旁,把背在身上的法杖握于手中,准备在接下来的战斗当好一个站桩输出的施法者。
梅丽丝也抱着一堆弓弩和好几袋羽箭弩矢回来。王国海军的远程武器以复合长弓为主,不过也会配备一些弩,好方便船上那些像是施法者、驻舰祭司之类不擅长耍弓的人不至于没有远程武器。
领航员随手接过一把弩,开始拼命转动绞弦给弩上矢,虽然他为手弩制作了十根电击矢,但手弩的射程有限,要在射杀敌舰甲板上的人员,还是要靠射程达到两百以上的军用弩。同样不善使弓的梅丽丝也充分挥自己“手”多的优点,同时给五把弩上矢。
眼看敌方的先头护卫舰快要进入己方的射程范围,塔尔勃特问炮台喊道:“炮术官,火油罐准备好了么?”
舰艏炮台上的军官把湿帆布一掀,露出被沙包堆保护在中间的十几个插有导火线的陶壶,他大声吼了回来:“船艏炮台备有十二个,船艉炮台备有十五个。给鲨鱼头洗个热水澡最适合不过了!”
“附魔矛箭呢?”老船长又问。
炮术官指着弩炮旁边装满一根根长矛的弹药架道:“高爆型、电击型、酸水型、燃烧型,所有种类一应俱全。船长,您想要鲨鱼头先尝尝哪一种?”
“统一装填火油罐,瞄准敌方舰的风帆,摧毁他们的航行能力,令他们的船当个瘫子!”塔尔勃特严令道:“无须操纵船只的人员拿起弓箭,由6战骑士杉尼爵士决定射击的时机!”
炮台上的水手听罢从沙包堆里抱出一个陶壶,放进弩炮的弹槽,然后玩命似的疯狂转动扭杆,拉开弓弦给弩炮上膛,炮术官则点燃火捻,拿着望远镜观察敌舰,等待合适的射时机。甲板上聚集的6战骑士们和相对空闲的水手也纷纷拉弓搭箭,将箭簇斜斜举高,静待敌舰进入射程。
维多克端着上好弹药的弩靠着船舷边架,然后给自己加持上石肤术、大气护盾等防护法术,毕竟不披甲作战的施法者总是很脆弱的。梅丽丝也学着他的模样拿手里的五把弩一字排开地架起来,不过在他看来萝莉护卫只有端在手上的那把弩能够有效瞄准,被触腕拿着的弩只能朝大概方向射,能不能射中就随缘了。
随着两舰不断拉近,终于进入了彼此的射程。敌护卫舰率先开火,两个球状的黑影带着骇人的呼啸朝流浪者号飞来,一个维多克等人头顶飞过,落入身后的大海里,另一个朝着流浪者号的船艉甲板飞来。
“你老味啊!”维多克看见这么一个玩意对着自己迎脸飞来,吓得蹦出一句穿越前的国骂,立即开启英雄时间,紧接着抱住梅丽丝往旁边连连翻翻。在这种射程上打过来的不是火油罐就是矛箭,不管哪一样都不是大气护盾和石肤术能挡下来的。
在翻滚之中,他瞥见那个袭来的黑影穿过到自己之前站立的位置上,然后精准地打在舰桥附近,在液体与陶器碎片飞溅的声音中,橙红色的火焰呼的一下烧了起来。呆在那里的几个旗号兵尽管在火油罐落地的瞬间就奋不顾身地用自己身体挡在塔尔勃特前面,可火油引的火焰又是血肉之躯可以挡住,包括塔尔勃特船长在内所有在舰舵附近的人顿时变成了手舞足蹈的活体火炬。
“该死的!”维多克连忙松开怀中的梅丽丝,扯下背在身后的法杖,快步朝正在火焰中挣扎哀号的同伴,同时大声哼唱冰霜之雾的咒语。体内流动的魔力沿着神经朝掌心涌去,驱动着水元素化作零下低度的霜雾从法杖顶端的宝石喷出,在呼呼风声中喷洒到起火的桥舰和着火的同伴身上。
这一幕颇有点拿灭火器喷起火点的感觉。仅经数秒,烈焰熄灭而火油凝固,之前哀号挣扎的同伴也蜷缩着四肢倒在烧焦的甲板上,出痛苦的呻吟,一股令人作呕的烤肉味弥漫开来。
维多克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由衷地感慨这个位面的自然力量的方便,否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船长和那几个旗号令被活活烧死:若是在蓝星,任何一支中世纪海军掌握了希腊火就能轻易称霸大洋,哪怕到了大家都有前装炮和燧步枪的风帆时代,混入鲸油或石油的燃烧弹引起的火灾,照样能使海军焦头烂额。但在萨尔拉夫这里,扑灭火灾却无比简单,只要船上有一个魔力充沛的初阶施法者就行了。
“来人!担架、拿担架来!”维多克高声呼叫帮助后,便马上在掌心凝聚治疗凝胶,往伤员身上变黑碳化的皮肤上抹去,随着淡蓝色的凝胶渗入伤员们的体内,他们因痛苦而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随后领航者查看了一下船舵,表面被刚才的大火熏黑了,但不至于影响操纵船只,要不然他就马上冲去医务室绑了泽娜出来再跳海当逃兵——船舰的行驶方向都控制不了,还打个屁呢。
“抱……歉……我又要……撂挑子……”塔尔勃特船长忽然开口道。虽然船上有泽娜和她神奇的生命魔法,但只有初阶祭司水平的她对付这种伤势也只能起个稳定作用,使其不再恶化。这意味着包括长船长在内的几位伤员在这场战斗内已经无法指望了。
“这不是您的责任,大人!”维多克也不知道是老船长运气太背,还是敌人走了狗屎运,居然在那种距离上一入魂,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用交代后事般的语气跟自己竖旗子。
“快,这边!”这时其他船员也把担架送来,梅丽丝冲他们一声招呼,跟他们一起七手八脚地伤员们搬上担架。
“年轻人……答应我……率领大家……打赢这一仗……”
看着塔尔勃特船长脸上认真托付后事般的严肃表情,维多克果断地点头应道:“请放心,我会做到的!”
老船长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然后被船员抬了下去,送往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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