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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间谍疑云（第1页）

站在舰桥上的维多克操纵着船舵，调整着流浪者号的行驶方向。清晨时分的太阳在身后的海面冉冉升起，位于前方6地上的镇南港则越来越大，这座港口城市的外海处有好几艘体形窄小修长的军舰游弋着，它们的桅杆顶端悬挂的旗帜细如丝线，无法分辨是敌是友。

从船形来看是王国海军的船舰，镇南港应该还没落入敌手。维多克心想，起码最近几天能睡个安稳的觉了。自穿越以来，每次遇到敌人就是一连串的战斗，这样精彩又刺激的军旅生活，感到有点吃不消。

呆在旁边充当副官的梅丽丝看了一眼旁边的魔法沙漏，上面的沙子刚好铺满了表示六点的那条刻度上，便提醒道：“先生，到换班时间了。”

“知道了，去敲起床钟吧。”

萝莉护卫嗯的应了一声，跑到船钟前，拿起小槌子连续敲响十二下。流浪者号后方一百米不到的距离上，那艘被缴获的、取名为“战利品”的驱逐舰也敲响了起床钟。（注）

数分钟后，昨晚战斗结束后去补觉休息的甲板员们已经穿戴整齐，从楼梯口涌出，奔向各个岗位。水手长维克塔洪亮的脏话吆喝则为这一幕伴奏：“新的一天，新的工作，别以为离镇南港越来越近，你们这帮臭虫子就可以偷懒，在船驶进港口停靠码头之前，都要保持警惕，帝国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一些没有披甲的6战骑士也跟着他们，以十分不熟练的动作打起下手来。毕竟流浪者号上的水兵经过多次战斗的折扣，已经处于不满员的状态，又要分出一部分船员去操纵被缴获的驱逐舰，这下子人手更加紧张，没有6战骑士这些精锐“苦力”的帮助，那么两艘船都别想开得动。（注）

这批生力军换下了值守后半夜的疲惫船员，流浪者号上更多的船帆被张开并得到更好的操纵，在人手没有增加的情况下竟然使度获得了一些提升。

一个肩甲上以彩漆涂画出舵轮图案的海精灵水手前来到领航员身旁，欠身一礼道：“大副，您值夜班辛苦了，请让我来接班吧。”

“嗯，交给你了。”维多克看了对方肩甲上的操舵员标志，便松开了搭在舵轮上的手。毫无睡意的他走向船艏，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现梅丽丝仍跟着他。“去补个觉吧，你也累了。”

“先生，我不累，哈姆……-”话音刚落，梅丽丝张开檀口，打开个哈欠，把里面细小的银牙和蓝色的小舌头都让维多克看得一清二楚。

“还说不累，赶紧去补觉，这是命令。”维多克说完咏唱咒语，凭空搓出两块拳头大小的冰块，塞进萝莉护卫手中，“拿上，要是睡觉时觉得闷热就丢进桶里一起泡吧。”

“……遵命。”萝莉护卫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伸出触腕把冰块接过，然后转身走向楼梯。

流浪者号的青铜船船像劈开波浪，溅起的白浪活像张开的翅膀。领航员来到船艏眺望前方，海面上那几艘镇南港警戒的军舰越清晰，之前难以分辨的旗帜也终于能看清图案，正是是珊瑚王国的珊瑚与三叉戟旗。而更远处的镇南港也能够分辨出海上城墙的轮廓和那座矗立在丘陵上的城堡，汪洋神殿的抛光瓦顶在晨曦的光芒中闪烁。

见到流浪者号和战利品号的靠近，那些正在警戒的军舰便分出其中四艘围了过来，毕竟两艘船上都有明显经历过战斗的痕迹，尤其是战利品号——它虽然换上了珊瑚王国的珊瑚与三叉戟旗，可那属于帝国一方的船只外形还是显得十分可疑。

双方经过互打信号旗的问候以及派遣人员跳帮上船进行检查后，验明身份的流浪者号和战利品号继续往城市的港口驶去。

经过拱卫城市的海上城墙时，维多克注意到城墙上走动的士兵数量比当初运送魔晶石抵达这里时更多了。而内湾锚地的码头仍旧停泊着许多船只，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一些有明显损坏痕迹的船只上可以看见像蚂蚁般爬上爬下的工匠，他们正进行着维修工作。有些冷清的街道少了往日的热闹，不难看出战争对居民日常生活的影响。

水手长维克塔把引水和停靠的任务分派好，也凑到船艏：“嘿，在看什么好风景吗？”

“哪有这心情，只是看看镇南港的情况如何，给自己找点信心。”维多克耸耸肩。

“这事你放心好了，镇南港成为这个大岛的军事重镇有三百多年了，帝国佬攻打的次数早数不清了，成功冲上6地，攻占几座城镇村落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哪一次不是丢下一堆尸体逃回去呢，这一次肯定也会一样。”维克塔说着压低声音道：“先生，提醒你一下，你是舰上的大副了，这种会动摇军心的想法在心里想想就好了，说出来给大头兵们听见可不好，老大不会为这事找你的麻烦，但6战队的人就不好说了。”

领航员苦笑着点点头：“我明白的。”

当流浪者号在码头上停靠完毕，港务官登上了流浪者号，在问明情况并作了登记后，也要求舰上的高级军官上岸到城堡司令部里报到。加上船有不少像塔尔勃特船长这样被严重烧伤或者断腿缺胳膊的伤员，这些人都得送到城里的汪洋神殿治疗。

于是，众人兵开两路，维多克和水手长跟6战队的骑士们一起押解包括沃恩将军在内的俘虏，往丘陵上的城堡进。泽娜和另一部分水兵则搀扶着伤员，抬着躺有包成木乃伊的老船长的担架前往汪洋神殿。

行至广场时，维多克现这里竖起了一排绞刑架，每一具绞刑架上面至少挂有一具海族的尸体，有鱼人族、有甲壳族、有曼达拉族、有鱼人族、甚至有一两条美人鱼……他们一丝不挂，随风轻轻飘摆，活像挂在窗口装饰房间用的布娃娃。这一幕令维多克感到有些震撼，根据原主人的记忆，这个时代的文明国家都会在拥有大量人口聚居点的广场上设置各处刑具，并将处死的犯罪者尸体公开展示一段时间，以证明政府打击罪恶的决心与震慑潜在犯罪分子。

“不、不要！求求各位军爷，饶过我吧！”、“我还不想死，谁、谁来救救我啊！”、“我可以做各位军爷的免费娼妓、女奴，甚至宠物都可以，请放过我！”

一阵少女的哭泣求饶声引起众人的注意，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胸前挂着黄色绶带的宪兵押着好几个海族少女往绞刑架走去，一丝不挂的少女们泪带梨花，无助地哭哭啼啼，其中一个娜迦少女不停地甩动自己胸前两团丰满的软肉，抖出阵阵养眼的乳波臀浪想要引诱这些宪兵。然而宪兵们只是摆出一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对少女们的求饶充耳不闻，不时挥动没有出鞘的长剑，抽打少女们的脊背和屁股，驱赶她们加快脚步。

“那不是娜娅妹妹么？”维克塔指着那个正抖着丰乳的娜迦少女张大了嘴巴。

“是你的朋友？”领航员问道。虽然在穿越前他听段子说过“七八岁去犯罪不算早，九十岁当黑老大不算晚”的梗，但是那几个看起来与梅丽丝年龄相仿的少女，他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少女能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恶。

“只是跟她睡过，还有旁边的那个乌贼妮子蒂丝，螃蟹小妹亚哲娜也是。”

经过维克塔这么一提醒，领航员也认出了那几个海族女孩正是那天在“大海之女”妓院里跟水手长滚成一团的妓女。

“女神与女王在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水手长说着大步走向那队宪兵，因为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那些宪兵已经用绳子打好了索套，套到少女们的粉颈上准备结束她们的生命。

“杉尼爵士，请等我们一会，很快就回来。”尽管不想招惹宪兵，但见到朋友都冲出去了，维多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没问题，大副先生。”杉尼爵士很是理解做了停止前进的手势，让6战骑士们停下后，也紧紧跟在维多克身后。

“宪兵队的兄弟，可以问一下这几个小妮子犯了什么非杀不可的大罪吗？”

为的宪兵队长扭过头，看了看走过来的三位军官身上的军阶标志，回答道：“长官们，她们是帝国的间谍。”然后像是向别人介绍自己的作品一般扬手指向绞刑架上的尸体，“这些也是。魔法塔传回警报后，柯蒂将军就下令肃清城内的帝国间谍。”

“帝国的间谍？”三个人一下子怔住了。

注：在风帆时代，除非像主角他们赶着返回港口寻求保护或者躲避暴风雨之类的紧急情况，那时候的军舰在晚上都是会停泊下来休息睡觉，以防因为夜晚里视线不佳而导致撞船、触碰等奇奇怪怪的事故。另外欧洲海军如果出现舰队在一起停泊过夜的时候，会有一项名叫起床鼓的仪式。曙光初现的时候，舰上的鼓手会开始击鼓，直到天色亮到“可以看见一里外的一只灰雁”时，鼓声才会停止，然后旗舰鸣炮一响，在太阳完全升起之际，所有军舰的旗帜同时升起……不过故事中，火药武器尚未展起来，所以没有这种玩法。

注：甲板员是风帆时代中船只上比重最大的人员群体，基本的工作就是驾驶船只，也是大部分现代人眼中的水手形象最为接近的那一类人，管理他们的头目就是水手长。但实际上他们有许多细分，例如负责操纵帆和锚的控帆员、有时要接替船长开船的操舵员、修缮与制作绳索的制绳员、修补破损船帆的缝帆员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