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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事发突然,匡鹤轩无暇复盘,现在回想起来,冷汗才后知后觉地落下来。
枪打出头鸟。
阿范句句说要静观其变,自己却莽头莽脑地要往外冲,外人看来的确是自己心虚坐不稳,非要搅出些是非来,好浑水摸鱼。
可是……
匡鹤轩正懊恼自己被人利用挑唆时,宁灼对单飞白冷冰冰道:“你的手下脑子还挺昙花一现的,现在才回过味来?”
匡鹤轩一腔邪火撒不出来,青筋暴跳地瞪着宁灼:“你——”
“也不能怪匡哥。”单飞白替匡鹤轩辩解,“匡哥平时不这样。”
宁灼哦了一声:“那是我这里风水不好,碍着他动脑子了?”
“不是。”单飞白嘴角的笑涡深了深,“只是我们大家都知道匡哥恐同而已啦。”
宁灼:“……”
单飞白第二次试图站起来,再次失败。
他只好蹲着冲宁灼比比划划:“匡哥看你把凤凰姐带出去,哥你又总是有……那种传闻,他就有点慌了嘛。”
宁灼在他面前蹲下,冷冷打量他一眼:“嘴皮子这么利索,你身上舒服了?”
虽说如今医学发达,单飞白到底也是险死还生,经过刚才那通闹腾,脸色都是半透明的了,额头上细细的都是汗。
被宁灼一点破,他也不逞强,压了压嘴角,委屈道:“痛死我了。”
下一秒,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身体一斜,把自己扑送到他怀里。
宁灼被抱得气息一乱,无端想到了过去。
——他步履匆匆地往前走着,忽然有一个人没轻没重地从后头跳上来,揽住他的脖子:“哥,你猜我是谁?”
宁灼的脚步一向不为任何人停下,却也为了这样幼稚无聊的游戏驻足了不知道多少次。
大约因为那时候他也还年轻。
现在这狼崽子早长得比自己高了,筋骨结实,骨头里又掺了液金,即使是重伤过后,皮肤还是透着年轻又活力的热。
至少比自己暖得多。
宁灼刚想把他推开,就听他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宁哥,我相信你没害我。”
宁灼冷笑:“你不相信就给我死。”
匡鹤轩闻言,更是忿忿不平,刚想开口,就见宁灼一把把单飞白推到了一边,匡鹤轩也匀不出空来骂人,忙伸臂把他接住。
宁灼对跟着自己的人撂下一句“收拾收拾,待会儿把人直接送到我屋里去”,便抬腿离开,徒留匡鹤轩在原地瞠目结舌。
缓过一阵疼痛,单飞白把湿漉漉的额发向后捋了一把,望着宁灼消失的拐角,轻轻喘出一口气。
匡鹤轩望着他,眼泛泪光:“老大!”
单飞白眼神不变地望着前方,随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哭坟呢。”
大起大落之下,匡鹤轩的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凤凰呢?”
单飞白:“凤凰好好的。我刚才先骗过她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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