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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月窈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是这样,一切仿佛都说得通。
摄政王百般求索,却始终未能制成“返魂香”。去年,两个大香师莫名殒命,坊间传言,皆是因为未能制成摄政王想要的香。
当年,若是阿娘真的是玉簪大香师,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香消玉殒?
毕竟,中元之日,鬼门洞开。而最能够见逝者的时候,除却刚死之年,便是逝者去世后逢五、逢十的年岁。
明年敬明十七年,是昭慧贞皇后逝世十五周年。往前推,敬明七年,不正是昭慧贞皇后逝世五周年吗?
她很轻很轻地问道:“哥哥,这个贵人,是摄政王吗?”
“我起初也这麽担心。”晏昭回摇瞭摇头,道:“但是,我发现,父亲留给你的嫁妆得以保全,甚至帮你抹去痕迹,让你以商户女的身份寄居孙傢,背后甚至有摄政王的手笔。”
薑月窈一愣,摄政王竟然帮瞭她?
难怪摄政王今日看她,仿若在看著故人之子。
但薑月窈又有些困惑,因为,这样看来,摄政王好像并不是那个百般求索“返魂香”的人。否则,他怎麽会对制香失败的大香师还如此和颜悦色,甚至愿意出手相帮?
“所以,要是摄政王害瞭我们傢,他大可斩草除根,实在没必要养虎为患。但这样一来,我更忧心。就连摄政王都隻能暗中作保,这个害我们傢破人亡的‘贵人’,得有多位高权重。”
晏昭回看著薑月窈,神色有几分疼惜:“他万一再翻旧案,你就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尤其是,我们的嫡亲外祖母早年因为民乱与外祖父分离,得祖父一傢帮衬,才能孤身拉扯阿娘长大。后来,阿娘嫁给父亲,找回外祖父。可那时,外祖父早就另成傢业。”
“外祖父虽然心有愧疚,对你百般疼爱。但外祖父去世后,那个跟母亲并非一母同胞的舅舅,显然是重利轻义的软骨头。隻怕要是有贵人要为难你,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送出去,隻求自保。”
晏昭回唇边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果然没有错。”
薑月窈喃喃道:“难怪……”
难怪她对于孙大老爷而言,随意可弃。她还以为,孙大老爷当真是她嫡亲的舅舅,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关窍。
薑月窈也更明白,为什麽晏昭回一直想让她嫁给信王世子。因为,如此一来,不管那个害他们的“贵人”究竟是谁,她都不会轻易受到伤害。
“哥哥放心,今时不同往日。”薑月窈认真地道:“如今我是大香师,有官职在身,纵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轻易拿捏我。”
“是啊。想必,那位‘贵人’也没想到你有今日的成就。”晏昭回笑著点瞭点头,正色道:“而且,现在也并非敌暗我明。我追寻薑傢産业在父亲去世后的动向,终于摸寻到瞭一些眉目。”
“父亲去世后,薑傢的産业,都落到瞭一傢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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