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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此时似乎没有比煮茶更紧要的事情了,薛破夜虽然就在旁边,这人也没理会。
薛破夜也不话,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他煮茶。
“我煮的是洞庭碧螺春!”煮茶人依然耐心地煮着茶,但是猛然间蹦出一句话来。
薛破夜“哦”了一声,他倒也不知道茶道有什么讲究,不过看的书多,也听过几类茶,像那西湖龙井,黄山毛峰,君山银针,庐山云峰,云南普洱,安溪铁观音以及这洞庭碧螺春都是名品名茶。
“又因鸿渐之论广润色之,于是茶道大行!”煮茶人似乎在向薛破夜话,又向自言自语:“《封氏见闻记》中早有记载,你今日应邀而来,我自当煮茶迎客!”
薛破夜开始见他一副暴户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只知铜臭味的商人,此时听他两句话,却觉得文的很,与他金光富贵的外表大不相同。
“先生似乎对茶道很有研究,惭愧得很,在下愚笨,却是一无所知!”薛破夜淡淡笑着,看来这人并不像他外表这样庸俗。
煮茶人打量了薛破夜一眼,问道:“薛破夜?”
薛破夜了头,也问道:“袁布衣?”
煮茶人呵呵一笑,了头。
薛破夜见他微笑时,脸上的肌肉竟然不动,只有嘴角上浮而已,那脸部肌肉显得僵硬无比,诡异得很,不由很是奇怪。
“茶道有三与三不!”袁布衣娓娓道:“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好为一,风流儒、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反之,是为三不!这汇源阁的楼清风气爽,正适于煮茶,我观整个杭州,也只有此处才能煮出好茶!”
薛破夜惊道:“你不会是为了煮茶才道汇源阁的吧?”
袁布衣抬头看了薛破夜一眼,淡然道:“这有何奇怪?在这高楼,进可观赏美景,西湖夜色尽收眼底,退亦可煮茶品茗,乃是人间快事,几两银子就包下这楼层为我所有,自由无拘束,难道不好?”
薛破夜想不到此君还有此情调,不过他口中的几两银子当然不是一笔数目,包下西湖旁边最火爆的汇源阁一层楼,这份气魄倒是不。
薛破夜咳嗽两声,他此行可不是为了煮茶品茗而来,直接问道:“听阁下想买马?”
袁布衣摆了摆手,依然是脸部肌肉僵硬地微笑道:“先不谈这个,你稍歇片刻,品品我煮的碧螺春。”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加大了火候。
既来之,则安之,薛破夜也不急躁,四周看了看,见到炉子旁边有一樽古褐色的茶案,案上已经摆放了洁净的紫砂茶具,一尘不染,很是干净。
“这茶具分为有青瓷茶具和紫砂茶具,咱们要品碧螺春,自然只能以紫砂为主,不单煮茶要用紫砂壶,这品茶也要用紫砂杯!”袁布衣似乎现薛破夜注意到那些差距,侃侃而言:“老子,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庄子亦,水静则明烛须眉,平中准,大匠取法焉。水静伏明,而况精神。圣人之心,静,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老庄“虚静观复法”是明心见性、洞察自然、反观自我,体悟道德的无上妙法,咱们煮茶品茗,便是追怀古人的心境,去品味其中的清简淡,素古通幽!”
薛破夜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这样有学问,如果脱去那身显富的衣裳,只怕真有几分隐士辈的风范,先前倒是差看走眼了。
碧螺春终于煮好,袁布衣先请薛破夜在茶案边坐下,放好紫砂杯,提来紫砂壶,如同溪流水一般,轻轻在紫砂杯中倒入茶水,潺潺如涓,淡淡的茶香味弥漫空气中,钻进薛破夜的鼻子里,似乎在全身每一处血脉扩散,当真是心旷神怡,浑身通泰,只闻这淡淡的茶香味,便不出的舒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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