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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嬉笑打闹,面上同他们一起笑着,可心里却格外的凝重,时刻想着魏千珩的事。
这么久过去了,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与初心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而且,此番带着孩子们重回京城,长歌心里也忐忑不安着。
听闻魏帝‘痛失’爱子后,深受打击,一直卧病不起,长歌却不知道要不要将魏千珩的假死计划告诉魏帝,以免他再伤心?
但她又不知道魏千是否还有其他的计划,没有他的允许,她除了青鸾与白夜,却不敢再将他的计划擅专说出去,怕破坏他的辛苦筹谋……
而同时,她也知道上次几次刺杀是叶贵妃派来的,所以,此番回去,身边没有魏千珩庇护她和孩子们,她却是前路未卜,福祸不知,更不知道叶贵妃与叶家,会有多少暗招来对付自己,甚至魏帝会不会将这失子之痛怪罪到她的头上?
想着想着,她脸上不觉出现了愁容,青鸾见了,看穿了她心里的思虑,不由对长歌道:“姐姐莫担心,我们还有公子呢。”
长歌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嘴里说的公子是端王魏镜渊。
面容微僵,长歌在经过当年那些事后,再也不能像青鸾这般,与魏镜渊再像当年那样般亲近自然。
甚至每每提起他,她心里都窒紧不自在。
但转念她又想到,上次听青鸾提起的,在她临盆晕迷时,魏镜渊因为担心她,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甘露村的事,甚至与青鸾说起,再不出现在她面前,以免让自己恨他,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姐姐,公子这年些一直忏悔当年对你做下的事,过得并不好……他一直想祈求你的原谅,而以后大家都在京城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可以,姐姐可否原谅他?”
长歌看着青鸾紧张又渴望的样子,不觉苦涩的笑了,“我对公子,谈不上原谅与否,他于我们姐妹有恩,所以不论当年他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没道理恨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与他相见罢了……”
青鸾心里一松,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笑道:“只要姐姐心里不怨恨公子就好。这是先前他听闻殿下出事,特意给我写的信,提醒我们当心,也让我告诉你,回京城后不要害怕,凡事有他呢。”
长歌没有去看青鸾拿出的信笺,但心里却涌起暖流,若是他愿意相助自己,确实可以放心不少……
转眼,九月初,长歌带着一双儿女安全抵达了汴京城。
马车到达城门口,魏千珩以为她会要带着一双儿女直接进宫觐见魏帝,却不曾想,等在城门口却是燕王府的马车。
守在马车边的人是叶贵妃身边的粟姑姑,还有叶玉箐身边的亲信春枝。
春枝上回在青鸾手里吃了亏,这一次见到她,却是横眼冷看着她,如今却是大不相同了,自家主子成了太子妃,所出嫡子也成了康王,长歌姐妹如今就是丧家之犬,前来投奔燕王府来了。
而如今燕王府是自家太子妃当家做主,以后自是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春枝越发的得意起来,上前二话不说,就去夺长歌手里的女儿。
长歌侧身躲开她,冷冷道:“春枝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春枝挑着眉头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想着她先前竟以小黑奴的身份将大家骗得团团转,心里顿时一恨,冷声道:“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下令将你的两个孩子放到太子妃身边去养,这却是他们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免得日后孩子长大,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恬不知耻的女扮男装的勾引殿下,没脸做人。”
闻言,长歌全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女儿,青鸾也牵着乐儿退避开来。
粟姑姑缓缓上前,目光定定的看着长歌,眸光难掩震惊——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当年都快咽气之人,竟然还会重新活过来,还拖儿带女,真是不敢相信。
她朝长歌淡笑道:“长氏,皇上有旨,让你将一双儿女交由太子妃膝下抚养。而你——念在你跟了殿下一场,你也可以进燕王府居住着。”
粟姑姑一说完,春枝越发咄咄上前,招呼着带来的嬷嬷婆子来抢孩子。
青鸾气得脸都白了,反手抽出腰上的马鞭,朝着回春她们甩过去。
“谁敢抢我姐姐的孩子,我抽断她的手!”
长歌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手抱紧怀里的女儿,一手牵着乐儿,退避回马车前,白夜也领着燕卫围了过来,不让春枝的人靠近马车。
“白夜,你是要与长氏一起抗旨吗?”
粟姑姑早已料到长歌不会轻易交出孩子,却没想到白夜也会帮着她一起。
她厉声喝斥道:“你可知道,抗旨是杀头大罪。而皇上做此决定也是为了她们好,除了燕王府,你以为她们娘仨还能去哪里?太子妃纡尊降贵的愿意收养你的孩子,已是恩德,你们岂能不知好歹!?”
白夜为难的回头看向长歌,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论粟姑姑怎么说,长歌是绝不会将孩子交给叶玉箐抚养的,她恨自己,竟是没有提前想到这一点。
她抱着孩子坚定道:“我的孩子自是由我自己抚养,不敢劳驾太子妃,我也不稀罕回燕王府,不如粟姑姑回宫去替我禀告,由着我们娘仨自生自灭的好。”
粟姑姑沉声道:“你还真是被殿下宠坏了,竟是将皇上的圣旨当耳边风?而这孩子是殿下的骨血,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由你胡作非为——来人,带上孩子回府。若有抗旨不尊的,统统抓起来按抗旨之罪论处!”
之前那些护送长歌回来的羽林军,听了粟姑姑的话,却是转而朝着长歌一行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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