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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茁示意那本书：“这就是你看《社会性动物》的原因？”

  周瞬跟着瞄了瞄：“嗯。”

  成茁迅找台阶，也不留退路：“那我能说服你让我周二晚上再交吗？我不想赶急赶忙地交出一份次品。”

  “只此一次。”

  周瞬不作声两秒，接：“下不为例。”

  “我滚了。”生怕周瞬表演一个现场反悔，她挎上帆布包，加快朝玄关走。

  男生微不可查地弯弯嘴角，叫住她：“等会。”

  成茁“倒车”归位：“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周瞬把桌上的奶茶包装袋推给她：“扔了。”

  “以前也没让我丢过垃圾吧。”

  “增加互动，提升团队凝聚力。”

  “…………牛逼。”

  ……

  第十一章

  四月初，成茁的第一篇商业稿正式布在周瞬的公众号上。

  整篇文章没做过多修改，用周瞬的话来说，成茁写出来的东西像硅藻泥，读起来很“环保”、“大众”，适当粗糙的话术能增添味性。

  品牌方也很满意。

  晚上八点布后，成茁不停地刷阅读量，但她后台无权限，周瞬也没放出评论，所以无法及时得到读者反馈。

  快十二点时，阅读量已破十万。

  成茁耐不住性子，去问周瞬：可以选一些评论出来给我看看吗？

  周瞬说：稍等。

  他大方地来登6邮箱与密码，叫她自己看。

  成茁：？？？

  成茁评价：你这人真是很没防备心。

  周瞬：我说过公众号暂时交给你运营，就从现在开始。

  成茁不再多言，验证登上他后台，周瞬的账号叫novice，几个平台都是，意译为“手、初学者”，这个名字多少有些凡尔赛，值得吐槽一二，但几秒后，腹诽的情绪消散无踪，成茁完全失语，她第一次直面流量的威力——在如此近的距离。数字叠加如潮水，每一刷都是一波浪头，淹没她。

  那一瞬间，成茁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像一粒砂石，一片浮萍。

  又是造物主，覆手为雨，弘大至极。

  很不真实。

  三天之后，这种感觉才淡退，因为琐屑将她拉回现实，作为班长，她要组织春游。

  不过春游只是由头，实则为“自联谊”，成茁读传播学，女多男少，对方班级在电气工程，阳盛阴衰，这种拓宽人际的交互活动每年春秋都要来一遭。

  这次大巴是成茁租的，早上六点她就跟司机联络好，在校门外等候，室友跟她一道，提前占领座位。

  七点，成茁给花名册上最后一个名字打勾，侧头看向同行班级的男班长刘白：“我们人齐了，你们呢。”

  他说：“还差个。”

  他抬手叩大巴车窗：“周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