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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终焉与重生（第1页）

燃烧的平原之上，看不见一点生机。而当旅行者看到这一景象，便证明他很不幸来到了巫王卡俄斯的领域—布立吞。

这里是恶魔生物的乐土，随处可见充满亵渎的黑暗仪式被地狱来的生物以及自甘堕落到疯狂的智慧种族举行着，往往多看一眼便会使得自己成为这其中的一部分。此外，这里没有能维持正常生命体征的资源—河流被鲜血所替代，动物不是早早逃离了这片领地就是被腐化成了各种难以名状的畸变体。

如果旅行者可以有足够的勇气抗压住这令人疯狂的景象，那么无论他的方向是哪里，最后都会来到这个领域的永恒出口，布立吞的巫王要塞。

雕刻了诸大魔之相的恐怖黄铜巨门缓缓开启，在大厅之中，可怕的恶魔卫士与堕落的凡人骑士整齐划一矗立在此处，而位于王座之上的，便是整个世界上最邪恶的王者，比肩神明的术士......

“......巫王卡俄斯，等级125，全服务器最有名的玩家之一，经营着只有自己的一个人的公会的雕金师。”卡俄斯一口气把这一段话给念了出来，然后点击了表情动作里的“邪恶笑声”，伴随着表情动作，大厅的npc们也跟着出战吼作为回应。

是的，这一切不过是是一个极度中二病的游戏玩家在这里一个人癫罢了。

《神话时代》，这款曾经号称要运营一个世纪的王者级mmoRpg在2o年后也终于要落下它的帷幕。卡俄斯从骷髅王座上爬了起来，回想起了关于游戏的那些事：作为曾经王者级的网游，《神话时代》从技术上至今仍有一战之力。由第一台级计算机进行管理的游戏世界能提供给玩家接近百分百的拟真感与沉浸感，使得玩家甚至无法分清那个是现实那个是游戏，甚至引了一部分社会问题—但这也从侧面表现出《神话时代》强大的能力。

而这个游戏另一个优点就是近乎无限的自由度—其他的游戏再怎么自由也依然摆脱不了被脚本引导的情况生。但级计算机让所有事件都能在最基础的规则框架中衍生出上百万甚至千万的走向—其中一个说服力的例子就是卡俄斯。

卡俄斯想起，自己最初是选择的法师职业，那时候的梦想还只是想当个著名法师。结果，在做完十级的职业任务后从被讨伐的领身上拾取到了一本恶魔学典籍，从此拥有了恶魔系的力量，职业也被转变为了玩弄灵魂力量的恶魔术士—至少他所在的服务器这是唯一的职业。

不过有一点—卡俄斯依然是人类种族，本来按照他所走的剧情，它可以选择将职业与种族一起变成“魔王种”，真正踏入神明的领域。但是卡俄斯并没有选择升格—一方面他还是喜欢角色扮演“人类”的感觉，可以纵情享受各种人类才有的快乐；另一方面，如果真的升格为“魔王种”，那他就等于加入混乱阵营彻底和守序阵营的人成为敌对关系，在游戏内无法再进行任何交流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想到这，卡俄斯打了个响指，释放了技能“召唤恶魔”—可以让他召唤一个随机的恶魔的低级法术。这之后，从一团扭曲的火焰中，恶魔被召唤到了现实世界中了。

“嗯.....职业：混沌勇士，等级：23。”卡俄斯打开了这个恶魔的信息界面观察了一番。作为恶魔学大师级人物，不用进一步查看职业信息卡俄斯便知道这个恶魔的情况。“混沌勇士，实际上就是恶魔系的圣骑士，技能大多数也是圣骑士翻版，所以是三系全能......”卡俄斯自言自语道。

想到这，卡俄斯又施展了“黑暗契约”，将这个随机召唤的恶魔与自己绑定在了一起。“可以了。”卡俄斯又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从物品栏拿出了一个道具。“创世者的灰烬，花了我几百万货币，可以改变友方单位的样貌.....”说着，卡俄斯看着恶魔那不太成人形的样子—虽然因为职业的原因，巫王的脸自己也非常不可名状—对着它使用了道具，很快，恶魔的信息界面就出现了“可编辑样貌”的buff.....

不多时，卡俄斯结束了自己在关服之前的最后的大工程—原本恐怖的恶魔变成了亭亭玉立的白红眼美少女—如果不是那对恶魔角，大概看不出她和恶魔的关系了。

“还差一步。”卡俄斯说着，他把恶魔的随机恶魔名改为了“吾妻友奈”。

完成了一切后的卡俄斯感到如释重负，一下瘫倒在椅子上—在今晚彻底关服之前自己已经没了遗憾。卡俄斯命令吾妻跪坐在自己的腿边。在美少女的陪伴下，卡俄斯原本伤感的情绪被缓解了不少—就好像一个陪伴了十几年的朋友，今天在病房里自己送他最后一程。而卡俄斯这种中二少年—不对中二青年，在现实里苦逼的上班族，父母不待见，又不喜欢社交，唯一的乐趣就是在《神话时代》的世界里扮演另一个自己—虽然他在游戏里也是独狼玩家，但是能有这么多活灵活现的npc陪着自己也让他能感到一丝安慰。

“但是强大的巫王也要面对终焉的命运啊。”卡俄斯叹了口气。身边的npc们如死一般沉寂，没有对他的行为展现出应有的反应—事实上，三个月前因为人数的减少，运营早就把级计算机的性能下调以节约成本，整个世界尤其是npc的表现大不如前，到现在甚至和一尊尊雕像无异，而这又反过来让一大批玩家选择了退游。

卡俄斯看了看脚边的吾妻，美丽的面庞之上却只有预编程序做出来的虚伪笑容，这让卡俄斯很不舒服。事实上他很想见识下被扭曲形体的狂妄恶魔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是痛苦？愤怒？还是变态般欣喜若狂？

卡俄斯突然伸手去摸了下她的脸—就像他想象中那样，有些底层逻辑的东西不受影响，他能摸到模拟真人的脸部触感的虚拟人物。而当他想往下一点的时候，立刻被系统制止了。“看来这东西是写入底层逻辑的啊。”卡俄斯苦笑了一声，无奈摇了摇头。

离关服还有5分钟左右，卡俄斯又把自己的仓库一大堆的饰细细观摩了一番—就像他说的，除了巫王的身份，他另一个让他能立足于整个服务器的身份就是全世界排名第95，全服排名第1的雕金师。由于这个优势，虽然他是独狼玩家，也不是最强的那些，但是大公会也依赖他来制造最顶级的那批饰。

想来自己也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但卡俄斯由于不惧怕花时间重复劳动—他曾经为了获得稀有素材，手打攻略了“工匠神的迷宫”这个副本接近1ooo次，创下了游戏内的记录。靠着他攒下的高级素材加上恶魔术士的力量，卡俄斯才能把自己的雕金匠能力提升到这种境界。

关闭了仓库界面—这些仓库里的饰虽然对其他人都是高级货，但是对于卡俄斯来说只不过是残次品罢了。而他想着，伸出自己的右手—五个手指上，每一个都是自己呕心沥血之作，素材甚至都是无法交易之物—全都是自己拼命收集来的。作为回报，提供的力量也是顶级的—哪怕是最弱的一枚戒指都有着名为“夺心”的可以对9o级以下的非玩家敌人的永久操控的技能。

卡俄斯把食指上的一枚看似平平无奇的戒指取了下来—如果不是出现在强者手中，大概会被当作新手装备给卖给npc吧。

“至尊力量之戒，”卡俄斯自言自语道，“除了大量的顶级素材外，还需要灌注我自身力量的戒指，一共要灌注5次—每一次都会抽走我12o级到125级的全部经验值，然后我就要重新练级回到125级。最后甚至要去杀死一个黄道泰坦—等同于神明的生物，用他的灵魂作为炉火的燃料，如此才铸成此戒。他可以让佩戴者使用恶魔系的强大法术，而且无视道具技能封锁的情况......”

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伤感—周围的世界已经开始陷入了崩坏，代表着终焉之时的到来。他曾经花费大把精力创建的宫殿一点点化为了碎片四散而去，恶魔与凡人也为尘埃。

“如此这般，重复，直到世界崩塌。”卡俄斯默默闭上了双眼，将吾妻的手抓住，等待着梦境的终结。即使卡俄斯依然不愿接受此事，但既定的一切他也必须接受。

........

这就是卡俄斯现在能回想起来的一切，在自己再次苏醒前唯一留有的记忆。而那个长相恐怖的巫王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如同小女孩一样的少年。

“我.......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