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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爱卿平身。”

  燕思空站了起来。

  &1dquo;爱卿，抬起头来。”

  燕思空依言抬头。他看着端坐于金鸾大殿之上的真龙天子，那浑浊的双目、亏虚的面容、臃肿的身体，哪怕裹着雍容华贵的黄袍，也遮不住那扑面而来的腐朽与昏庸。

  燕思空握着竹笏的双手暗自收紧，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昭武帝浑然不觉，赞叹道：&1dquo;爱卿有潘安之貌啊。”

  燕思空恭敬道：&1dquo;谢陛下，微臣不敢以皮相自持。”

  &1dquo;你进士第几啊?”

  &1dquo;回陛下，第九。”

  &1dquo;爱卿真乃才貌双全，可有婚配?”

  颜子廉用力清了清嗓子。

  昭武撇了撇嘴：&1dquo;好了，开讲吧。”

  燕思空走到讲学案前，翻开准备好的案卷。他今日讲的，也是《中庸》，讲&1dquo;君子道不远人”，讲&1dquo;&1squo;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

  燕思空声音清亮，徐徐而至，虽然不若沈鹤轩那般端重庄严，但也是引经据典、通贯古今，时而还要加上一些有味的话，慢慢地，昭武帝竟然听进去了。

  &1dquo;君子之道，道纯，则内外如一，仰则观向于天，俯则观法于地。执柯伐柯，苛求于人，不若苛求于己，忠恕之道，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讲到这里，他又说了一个滑稽典故，惹得昭武帝哈哈大笑起来，竟然给他赐了座。

  燕思空讲完，昭武帝连连夸赞：&1dquo;爱卿说得有啊，你这些典故，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可是真的?”

  燕思空微笑道：&1dquo;微臣不才，爱看些野史杂文，陛下且当笑谈罢，但讲学之义，孔孟之道，微臣不敢有半字谬言。”

  &1dquo;哈哈，好，讲得好。”昭武帝指着燕思空对颜子廉说，&1dquo;颜爱卿，此人可是你的学生啊。”

  颜子廉躬身道：&1dquo;正是臣的学生。”

  &1dquo;你今日选得此人，不错。”

  &1dquo;谢陛下，能令陛下感悟讲学之乐，老臣甚是欣慰，老臣在此恳请陛下，将经筵恢复至&he11ip;&he11ip;三日一次。”

  昭武帝却不买账：&1dquo;此事再议吧。”

  颜子廉却不气馁，还想说什么，于吉却接收到昭武帝的眼色，高声宣布：&1dquo;今日经筵，到此为止，午宴已设好，请诸位大人前去赴宴吧。”

  燕思空默默地跟着百官退出了文华殿，他走了几步，突然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移驾的皇帝，堪堪是狼顾之相，眼神锐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