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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李鹤昀不冷不热地说，“过分脱离市场价的不接，你知道我的原则。”

  一时沉默。

  邱柏承冷着脸看着李鹤昀换了衣服，已经往外走了。

  他突然冷声道，“李鹤昀，要是你继续这样任性为之，那我们就一拍两散。”

  李鹤昀脚步顿住，不由感到惊讶。

  他回头往阳台望去，现这个认识多年的兄弟，此时既愤怒，又颓然。

  邱柏承的语气十分镇定。

  “最近你把时间过分花费在谭妡曼身上，频频多管闲事，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法说什么。后来你擅自把《满园石茶》承诺送给耿老师，我当你偶尔任性一回，也没说什么。可是，李鹤昀，你搞清楚，你一副刺绣卖出去，不仅关乎着你和我的利益，还关乎着你手下百号人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刺绣市场狭窄，很难出一个你这种名气和地位的，你的一副作品卖出去，创造的利润是整个绣庄当月的半壁江山，意味着他们这个月能拿多少提成。你把《满园石茶》送人可以，但现在有一个能弥补这个缺口的机会，如果你尚有一丝大局观，就该知道，这单——你必须接下来。”

  李鹤昀震惊地看着邱柏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邱柏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抬手摁了摁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然后离开了。

  李鹤昀愣了几下后，走到走廊，看着楼下来往不断的人流。

  脑海里忽然想起刚才来找他借钱的那个绣师。

  绣庄建立之初，邱柏承入股，成为除了李氏之外的唯一一个股东。因为邱柏承与李氏合作多年，也亲眼见证李鹤昀的成长与成功，两人关系不是兄弟胜是兄弟，所以李鹤昀很放心地将绣庄的财务与大部分管理权交给他，自己则主要负责绣品和培养绣师这方面。

  以至于，他并不清楚绣庄的经营情况，和大家的收入状况。

  邱柏承一席话，让他瞬间陷入自我反思。

  ——难道真的太任性了？

  他暗自颓气。

  拿出手机给邱柏承打电话。

  “喂？”

  “……对方什么要求？”

  此时在绣庄外就等着这个电话的邱柏承，几句话将甲方要求告知清楚后，挂了电话，嘴角缓缓扬起。

  双手揣进裤包，一脸嘚瑟地吹起了口哨，摇头晃脑地往街口走去。

  -

  医院里，谭妡曼吃完午饭，护士便进来给她量体温。

  “已经完全退烧了，不要总在床上躺着，可以下床活动活动。”

  谭妡曼笑眯眯地问，“躺着会又烧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