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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冷臉熱屁股的,蘇風眠習慣了,角色一下子反過來,他當然能很敏銳地感知到,季知非在努力地緩和他倆的氣氛。
季知非帶他進了衣萊飯店,裝潢不錯,不像自己家開的小飯館,或許是開了很久,所以生意做大了,也就有了錢做裝修。
蘇風眠以前來過,那個時候好像也沒有現在這麼好看,整個的歐式風格,不知道的人以為這是西餐廳,其實這是私房菜。
他環顧了四周,季知非趁機說:「環境很好的,放心吧,味道也不錯。」
「我知道,我以前來過,只不過沒有那麼富麗堂皇,甚至有點......怎麼說呢,浮誇吧。」
「那看來老闆娘賺了不少。」季知非說著就鬆一口氣一般地笑了,因為蘇風眠總算是說了一句完整的話,這意味著他們的氛圍可以輕鬆一些了。
蘇風眠和他對視幾秒,又克制性地收回了目光。
季知非笑起來很好看,他一直很喜歡季知非的笑,可能是因為少,所以珍貴。
不過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這種笑不再是年少時的笑——這裡面多少帶著高人一等的輕狂,而是褪去了少年感的一種如春風輕拂的舒心的笑,眼角和額頭上的細紋讓季知非溫柔了很多很多,剛剛那一瞬間,季知非眼眸里沒有凌冽只有柔和。
這好像才是季知非平日裡的樣子,他應有的樣子,蘇風眠期待的樣子。
蘇風眠很難去想像季知非會沒有結婚或者戀愛,但轉念又覺得,他們其實多多少少有點像,就是都不愛說什麼,不喜歡表達,尤其是口頭表達。
不懂說話的人很難敞開心扉,蘇風眠選擇了不敞開,不知道季知非又選擇了什麼。
「坐吧,我定了一個房間,這樣安靜。」季知非帶他進了一間包廂,很快服務員就上了菜單,季知非確認後,服務員就出去了,於是又只剩兩個人獨處。
葉傅軼不喜歡和副駕駛的女人,也就是他妻子何殷獨處,其實何殷也不喜歡,但兩人的不喜歡還是有區別的。
何殷是知道葉傅軼不喜歡,所以盡力避免。
如果不是兒子千里迢迢從國外回來過節,她也沒有那個膽量和葉傅軼一起吃飯。
他們很久沒一起吃飯了,每次一聚在一起,都必不可少的吵架,最後都不歡而散。
「那個......傅軼,我們去哪吃?」何殷問他。
她今天穿得很隆重,戴了珍珠耳環,穿了皮衣,也化了一點淡妝。
何殷今年四十幾歲,比葉傅軼稍大一點,平日裡皮膚和氣色並不好。
葉傅軼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何殷就不怎麼和他一起出街買東西,也不大愛收拾自己,每天就在家裡,以前是帶兒子上學,現在兒子出國了她也沒有找工作,而是在家,葉傅軼不知道她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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