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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缙被她防狼似的举措逗笑了,长臂一伸,将人捞回了怀中,故意逗弄:“不合适什麽?你的脸怎麽这麽红?”
郑泠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禽兽’,没好气道:“昨夜你不知节制,害得我浑身酸软,可不敢再胡来了。”
她的话令他回味了一下昨夜。
昨夜洞房花烛,他情难自禁,与她纠缠了很久,过程中,她有好几次受不住,带着哭腔让他停下。
虽然之前他们也有过几回房事,但都是在她能正常承受的範围之内。
他顺势检讨了一下自己,想来也是由于他过于兴奋的原因,失控而不自知。
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她。
他低头看了看裹在软被之中的郑泠,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庞,见面色还算红润,但仍有些不太放心,便道:“你太虚了,该多补补。”
郑泠羞愤地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我身体好得很!明明是你……太过分了。”
魏缙倒是不辩驳,顺着她的话承认:“是是,我昨夜太过分了,不知有没有伤着你,等会找个大夫到府上,给你看看,调理调理身子。”
见他满脸认真,为她着想,郑泠没再说什麽,起身离榻穿衣。
她穿好衣裳,见魏缙也穿戴整齐。
随后是落英领着侍女捧水进来,伺候他们洗漱。
事毕,郑泠坐在铜镜前绾发。
魏缙见她长发垂落在地,跨步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了木梳,撚起那一把顺滑冰凉的青丝,从头顶一梳梳到尾。
少时书中见到‘结发夫妻’,‘举案齐眉’,一类词,他只觉得难以理解。
如今一切,都化成了具象,在他的眼前,在他的生活之中。
想着日后能与泠娘白头到老,魏缙的唇畔不由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
郑泠不知,他为何将时间浪费在为自己梳头这件事上。
她干坐着由他梳头,自己取了胭脂粉黛上妆。
画眉的间隙,她竟从镜中见到他在笑。
那笑容不同于独属于他的不怀好意和深沉莫测,而是带着纯粹的和煦之感。
这样的笑,只有在从前他假装画师傅丹青之时,才会出现。极易让人误会他只是个随和温润的文人,而非心机深重的政客。
这样的笑,也让从前的她浑然不知自己引狼入室,酿下大祸。
镜中映射的灼灼目光,很快就让魏缙有所察觉,他擡头望向镜中,只见他的妻迎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1】
魏缙被她姣好的容颜晃了眼,癡癡看了一瞬,方才啓唇应道:“极好。”
妆发整理完毕,两人执手出了百子帐。
外边天光大好,鸟雀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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