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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思想的芦苇，宿命的芦苇。没有思想而又杀人，杀人就是他的思想。

  他们是杀人的芦苇。

  1947年12月18日，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公审田中军吉、野田岩和向井敏明这三个人间恶魔。《判决书》指出：

  &1dquo;被告等连续屠杀俘虏及非战斗人员，系违反海牙6战规例及战时俘虏待遇公约，应构成战争罪及违反人道罪。其以屠戮平民认为武功，并以杀人作竞赛娱乐，可谓穷凶极恶，蛮悍无与伦比，实为人类蟊贼，文明公敌，非予依法严惩，将何以肃纪纲而维正义?”

  宣判&1dquo;各处极刑，立即执行”。法庭内外，一片同贺之声，有人喜极而悲。

  三声枪响，黑血激溅。全城欢心摇撼。

  是日为草鞋峡集体屠杀5万多受难军民十周年祭。

  第七章庭前幕后

  细菌战之父用细菌赎命（1）

  细菌战之父用细菌赎命东京

  宁波的天空传来隆隆的飞机引擎声，宝昌祥内衣店的伙计蒋信像往常一样，飞快地钻进了地洞。可是洞外并没有生惊天动地的爆炸，他斗着胆子把脑袋伸出了洞口。他看到天空撒下一片片金黄色的麦粒和粟子，看到像纱巾一样飘动的白黄色粉雾。日本人要干什么呢?他觉得小腿上痒痒的似有什么东西在爬，低头一看，脚面爬上了许多红色的跳蚤。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跳蚤。他跺跺脚，踩死了几只。

  当晚回到家里，他感到体虚热，头痛难忍，腮帮子炎肿胀。不出数日，患区从面部蔓延到胸口，皮下淤集的血变成紫黑色，身体因失水迅枯缩，像一具沙漠中干瘪的木乃伊。送到医院不久，他便痛苦地死去，经诊断患的是鼠疫。他的父亲蒋阿宝，继母阿香，也因同样的病症瘁死。消息瘟疫般地传递。194o年1o月下旬，宝昌祥内衣店的15名职员有14人暴病而亡；元太绍酒店死6人；东后街一家鱼贩全家死绝&he11ip;&he11ip;是瘟疫，鼠疫。东大路的太平巷、开明街一带成了鼠疫区，成片的居民突然像体内被泼上火油点着了火，医院塞满了人，但一个个都法抗拒地悲惨死去。

  远处传来消息，金华附近的东阳、义乌和兰溪3个县也有438人染此疾，不治者361人。

  事过不久，在哈尔滨南郊&1dquo;关东军731部队”的秘密播映厅里，银幕上出现了日军细菌部队的攻击场面：几架飞机的翼下挂着特制的器皿；装着跳蚤的器皿；飞机低空掠过村庄；老百姓在移动奔跑；字幕&1dquo;任务完成”；731部队长石井四郎从一架飞机上款步而下，脸上浮着得意的神情；中国报纸的特写和日语译文：&1dquo;宁波一带生鼠疫”。

  石井四郎倒背着手，在前躬后仰地作演说：&1dquo;日本没有充分的五金矿藏及其它制造武器所必须的原料，所以日本必需寻求式武器，而细菌武器便是其中的一种。”细菌武器成本低，杀伤力强，且能造成恐怖气氛，挫伤对手的士气。

  此后，石井四郎多次指挥他的731部队，在中国使用细菌武器。1941年夏季，他派出由1oo多人组成的第二批远征队，在常德和洞庭湖一带上空散播了大量的鼠疫菌，使得那里爆了强烈的鼠疫症，造成了人员死亡和巨大的恐慌。次年夏季他亲率远征队到金华地区，把盛着细菌的玻璃瓶和轻铁瓶投入水井、沼泽和民宅，造成大批的人死亡，义乌县崇山村38o户人家，死了32o多人，有3o户全家死绝。石井四郎并不满足，他要效益，还要刺激。该地有两处日军的集中营，关押了3ooo名中国战俘。远征队预制了同样数量的烧饼，用药针把伤寒菌和副伤寒菌注射到烧饼里去，分给俘虏吃，然后放了他们，用隐形的屠刀大量杀害中国人，而日军却把中国士兵吃烧饼的情景拍摄下来，作优待俘虏的宣传。

  南京&1dquo;荣”字第1644细菌部队的成员榛叶修深为自己从事的勾当感到可耻，因而逃往中国军队。他写了一份&1dquo;日军罪行证明书”，证实了日军极其惨无人道的行为。他写道；他所在的&1dquo;防疫给水部”表面任务是为日军预防传染病，而实际却在秘密制造霍乱、伤寒、鼠疫、赤痢等病菌；在1942年的浙赣作战中，该部用飞机积载伤寒、赤痢、鼠疫等向金华、兰溪中国军驻地与后方撒布，以使大批中国军民染恶疾死亡。

  榛叶修写道：遭受严重打击的中国军队因急撤退，前进中的日军很快进入细菌散布的地区，由于饮用了那里的水，许多日本兵被感染。&1dquo;1943年9月中旬，我去过杭州6军医院，当时该医院住满了患传染病的日军士兵，每天都有3—5名患者死亡。”

  他检举了日军进行细菌战的目的：

  &1dquo;在敌军阵地后方散布厉害的恶性病原菌，人为地使传染病猖獗，使敌军毙命，士气沮丧，此乃主要目的。这种非人道的行为给一般居民也带来颇为恶劣的后果。”

  榛叶修的证词送到了东京国际检察局。

  使用细菌武器是严重破坏战争法规及严重的反人道行为。中国政府的检举，引起检察局的一些官员的关注。美国法官莫罗上校开始着手调查日军的细菌战、化学战问题。他被指定负责日中战争工作小组。

  莫罗提交了一份《中日战争》的备忘录，其中以充分的证据指出：日军实施了毒气战和化学战；这两种残暴的手段早已被凡尔赛条约等国际协定禁止；德国与意大利在二战中也末使用；石井四郎是研究细菌武器的负责人，他用活人作试验；日本政府对此要负责。莫罗忙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