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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淑芳做菜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叶安忆便是承袭她真传，今天她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叶安忆拦也拦不住，只能在她身边打下手。唐啸东进屋的时候，就看见母女一般的两个人挤在不大的厨房里，一个洗菜一个切菜，极是和谐，灶上似乎炖了汤，香气逼人。&ldo;妈。&rdo;他徐步走过去，厨房里已经容不下多一个人，只能站在门口，&ldo;叶…安忆。&rdo;顿了顿，才患处声。&ldo;别在这添乱，到客厅里坐着。&rdo;秋淑芳笑眯眯地停下手里的刀，扭头对叶安忆道，&ldo;安安，菜都洗完了，这儿用不上你，你也出去坐吧。&rdo;&ldo;我去给您收衣服。&rdo;叶安忆将菜整齐地摆放在盆里，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径自侧身与唐啸东擦肩而过。唐啸东站在门口，穿越一整个房间，才能看清尽头的叶安忆。她站在阳台上，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收下来叠好，动作温柔细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唐啸东犹豫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向大门。拉开门的一瞬，唐啸东的微诧与谭九非的泰然自若有了最鲜明的比较。&ldo;啸东，是不是安安的朋友回来了？&rdo;秋淑芳探出厨房询问。&ldo;阿姨，是我回来了。&rdo;谭九非一开口就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极为不标准的普通话。叶安忆即使站在阳台上也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起来。匆忙将衣服叠好走出来。&ldo;叶老师，蛋糕拿回来了。&rdo;谭九非看见叶安忆，眸光闪了闪，接着一本正经地同她说话。&ldo;擦一擦，都是汗。&rdo;叶安忆拧了毛巾递给他。&ldo;粉红色的？&rdo;他小声嘀咕，眼角瞟了瞟秋淑芳，不肯接。&ldo;是我以前用的。&rdo;叶安忆解释。谭九非立刻笑嘻嘻地蒙住了脸，清凉的感觉瞬间浸透全身，他甚至觉得自己嗅到了叶安忆身上独有的香气。&ldo;唐表哥也在呢？&rdo;等两人互动结束，似乎才看见站在门边上的唐啸东，笑嘻嘻地同他打招呼。唐啸东目光在叶安忆身上停留许久，而叶安忆仿佛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将蛋糕收起来，又钻进了厨房。秋淑芳血压高，不过在厨房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头晕目眩，剩下的几个菜都是叶安忆经手。走出来看见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对面而立，气氛怪异。&ldo;怎么都站着？啸东，你是主人，小谭是客人，要好好招呼。&rdo;说着就对谭九非招招手，&ldo;小谭过来坐。&rdo;谭九非眉开眼笑，窜到秋淑芳身边坐下，一口一个阿姨，除了语调有点奇怪，那诚意可算是真真的。&ldo;你怎么在这里？&rdo;唐啸东忍了又忍，还是问出口。秋淑芳蹙眉：&ldo;啸东，怎么说话！小谭是安安的客人。&rdo;&ldo;叶安忆会带客人回来？&rdo;唐啸东眯起眼，神色不明，言语间颇为质疑。叶安忆年少开始就很少有朋友，她从没有带朋友回来过，也没有提起过要去谁的家里玩儿，她的生命里，几乎只有一个唐啸东。&ldo;小谭是安安的同事，法国来的外聘教师，学校会法语的老师不多，安安在国外兼修法语，全校就属她讲得最好，学校就安排安安照顾一下。&rdo;秋淑芳颇为得意，甚至到这一刻，她都人就不知道叶安忆在国外度过的三年，究竟在哪里。&ldo;小谭，这是我儿子唐啸东。&rdo;秋淑芳以为谭九非的中文功底很差，耐心地对他介绍。谭九非翻着白眼像是在理解，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吐出几个别扭的中文：&ldo;您好，唐先生。&rdo;唐啸东只是冷淡地望他一眼，没有回应。&ldo;啸东。&rdo;秋淑芳低斥，她记得唐啸东从小因为单亲的关系，性格淡薄甚至冷漠，但是却也是礼貌的，喜怒从不摆在脸上，而这一刻表现出的排斥任何人都感觉出来。唐啸东抬脚走向厨房，谭九非很想跟过去，奈何秋淑芳笑着同他进行吃力的对话也乐此不疲，尤其是看见唐啸东去找叶安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ldo;叶安忆。&rdo;唐啸东拉开横移的玻璃门，里头热气扑面而来，叶安忆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的汗水。&ldo;一会儿就能吃了。&rdo;她手里的锅铲顿了顿，没有回身，随口吩咐到，&ldo;顺手把鸡肉端出去吧。&rdo;&ldo;为什么带他过来。&rdo;唐啸东口气里藏着一点恼火。&ldo;他不会做饭，又不肯在外面吃。&rdo;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纵容，像是在唐啸东的火气上浇了一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