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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皆惊诧。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老张这句话轻描淡写，初初一看，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可是，在座诸位绝非庸俗之辈，闻弦歌而知雅意：这分明就是说了：下次谈判的主要负责人便是今后整个这个经济团体的一把手。不但如此，以后，按照这个行业的潜规则，他将会是下一任最大的大赢家。老张，会这么早就把一个人扶持上这个位置？这一次，又为的是什么？众人，立即来了兴趣。可是，老张的目光却落在了汪东林身上。众人，跟随着他的目光，心内纷纷揣测：上次正是因为汪东林没去‐‐可是，他要是真去了，结果会两样吗？或者说，老张这是要做出人选抉择了？？老张很坦率：&ldo;东林，你有哈佛大学的背景也就罢了，在欧美多年，你也很了解他们的相关法律国际法以及各种风俗背景。更主要的是，你跟许多人不同……&rdo;众人不解其意。心想，汪东林的背景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老张却还是侃侃而谈：&ldo;你跟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你母亲，妻子，你自己，都不是移民！&rdo;众人心里一震。不由得面面相觑。老张的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在座诸位，自己当然不是外籍身份，但是，家中儿女妻子，大多数早已经远走高飞。反倒是曾经富可敌国的汪家，从刘大庆到汪东林本人以及颜细细都保持着自己的国籍。汪东林无视众人奇异眼神，十分平淡：&ldo;家母性子耿直，十分强硬，多年风雨从未倒下，她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肯入外籍。&rdo;老张一笑：&ldo;这就是了。我就佩服老大姐这一点。&rdo;此言一出，众人便明白：老张分明是因这一点，要把这个最大块的肥肉给汪东林了‐‐毕竟，老张自己家族，夫妻和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本籍。这一点上，他和刘大庆是志同道合的。所以，才分外看重。&ldo;知道我国的精英最大的软叻在哪里吗？那就是顶着外籍，却对国内的事情夸夸其谈……这里面有多少真诚他们自己才知道。所以，很多事情上水分十足，根本不足让人信任……&rdo;老张一手敲着桌子，语速虽然不高，但语调已经变了：&ldo;你们扪心自问，在考虑各种利益冲突的时候，你们能全心全意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吗？没有考虑到你们在国外银行的户头吗？没有担心在瑞士的户头随时被冻结封存吗？当糖衣炮弹打来的时候，你们能坚持原则吗？&rdo;1265抉择6&ldo;……&rdo;&ldo;这些年，我们在许多国际法规上不甚了解，经常败诉，在各种利益攸关时，经常是失之毫厘差以千里……这难道是真的没有人才？是真的大家都不懂？？？那么，我们这些年培养的那么多所谓的名校人才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那些人到了华尔街或者别的地方就能风生水起？偏偏在这里就成了一条虫？你们想过这原因吗？这里面，真的就完全是技不如人？而不是什么私心杂念？？？&rdo;……众人不敢作声。大家都没想到，今天的会议到后来，成了老张对大家的严厉斥责‐‐尽管这都是国内公开的潜规则，大家都明白的游戏圈‐‐私下里，也曾互相调侃。可是，谁好意思在公开场合发难？但是，今天，老张忽然肆无忌惮，大声发难。众人不敢吭声。这么重要的位置，老张当然必须有他自己的理由。汪东林一直静静听着。末了，老张挥挥手：&ldo;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东林，你留一下。&rdo;会议室里，只剩下二人。老张重重地把一大叠文件仍在桌上，苦笑一声：&ldo;东林，这情况你也看到了。&rdo;他很坦率，缓缓的：&ldo;这二十年来，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尤其这十年，这种情况愈演愈烈。我想，往后走，会更加严重。&rdo;老张愤愤的一拍桌子：&ldo;指望这些家伙！指望得上吗？人人心里都有一个小九九，压根就没人真正大公无私的替未来考虑一下……&rdo;汪东林唯有沉默。他们其实想得很多很多‐‐如何保住自己天价的财富，如何让自己的妻儿老小富贵终身……如果让自己在恰当的时候保全身家性命……这些，他们天天都在想。&ldo;唉，东林，你也看到了！表面上，人才济济，繁花似锦。事实上，我手里根本无人可用！&rdo;他还是沉默。因为，造成今天这一切的原因，他说了也没用。老张坐直了身子：&ldo;东林，我这一次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rdo;他缓缓的：&ldo;只怕，我一个人不足以力挽狂澜。&rdo;&ldo;有你在，至少，有一个基础。&rdo;汪东林犹豫了半晌：&ldo;可否容我考虑一段时间？&rdo;老张长叹一声：&ldo;好吧。你的确该好好考虑一下。不过，东林，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rdo;走出去很远，汪东林上了自己的车。司机发动车子，他一直闭着眼睛假寐。今天的最忠实的盟友1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他一看电话，立即对司机说：&ldo;掉头。&rdo;会议室里，只有二人。老张显然很意外，&ldo;东林，你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rdo;他还是非常镇定：&ldo;有一件事情，您一直没问我，所以，我想跟您谈谈。&rdo;&ldo;何事？&rdo;&ldo;就是颜细细死里逃生之事。&rdo;老张先是意外，继而呵呵大笑：&ldo;东林，这事情我虽然没过问，但是，也略知一二。据说颜细细是在机场候机室忽然发现掉了护照等一切证件，登不了机，所以没有走成。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只能说她福大命大……&rdo;汪东林苦笑：&ldo;我就怕有关方面不能相信她所说的这一切。毕竟，这太过巧合……&rdo;&ldo;无巧不成书，不是吗？不过，我倒一直很是好奇，有一句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rdo;&ldo;但说无妨。&rdo;&ldo;据说，颜细细和黄小觉是大学同学……&rdo;汪东林十分爽快：&ldo;不！他们不止是大学同学，他俩是彼此的初恋。感情一直非常非常好，若不是黄妈横生枝节，坚决反对，他俩当初肯定结婚了……&rdo;&ldo;……&rdo;&ldo;他俩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最初，要不是我用了一些手段，说实话，颜细细根本不可能嫁给我。纵然是我俩结婚，也是我百般设法。否则，我俩是不可能有今天这段姻缘的……&rdo;老张常常吐出一口气：&ldo;东林，你倒坦率。不过，颜细细是个十分罕见的出色姑娘，黄小觉对她念念不忘也是正常的。&rdo;他纠正这一点：&ldo;不是念念不忘！是她欠了黄小觉的救命之恩。&rdo;老张一愣。汪东林笑笑：&ldo;事实上，黄小觉一直非常爱她，从未改变。在细细的哈佛毕业典礼上，我都因为工作忙碌没去，可是，他却赶去了……&rdo;这一下，老张才是真正感觉到了意外。&ldo;这么说，当初黄小觉仓促出国，不惜代价，就是为了赶上这场毕业典礼？&rdo;&ldo;基本上是这样。因为颜细细没有别的亲人朋友，加上我当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一直很失望，所以，黄小觉去了……黄小觉一直关注着她的一切，当初有黄妈百般阻拦，而且每次分手也都是颜细细提出的……黄小觉的内心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他也是个固执之人，一直在想着弥补的方法……&rdo;&ldo;那是她俩的最后一面？&rdo;&ldo;应该是这样。不过，那时候黄小觉貌似受了重伤。&rdo;老张大吃一惊：&ldo;重伤？&rdo;&ldo;是在过境时被刺伤的。刺客的动机身份都不明朗。颜细细说，黄小觉自始至终没有提到这一点，只是休养了几天后就不辞而别了。从那以后，二人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彼时，颜细细曾对我心灰意冷，加上她求救电话被我挂了，所以，没有再跟我联系，辗转去了欧洲各国，利用假护照到处寻找，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黄小觉，也没有再得到他的任何音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