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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舒爸爸说：“吃完饭你就给我回去，这回不要又想着让人家来接，工作一天已经很辛苦了，还要跑半个城市来接你，你少给他找点麻烦。”

  舒沅别别扭扭吃完了早饭。

  在舒爸爸三催四请下，舒沅不得不往门口挪动。出柜那年已经把他爸气了个高血压，要是再闹，恐怕要把他爸气晕，6斐来做家教的时候，他爸就特别喜欢6斐了。

  临走前舒妈妈让他带了一袋子粽子回去：“端午节要到了，外面天气热，别一天到晚瞎跑，到时候有空就回来没空就算了。”

  舒沅不想拿：“不要，我又不会弄。”

  舒妈妈看白痴一样：“指望你？”

  6斐是什么都会的。

  舒沅无法反驳，只好拎着袋子开车走了。

  *

  这天不是周末，6斐却在家。

  舒沅拎着大口袋，头乱蓬蓬，站在家门口看到家里的人，鼻子就是一酸。

  6斐真是个王八蛋。

  他想。

  6斐穿戴整齐，应该是去过公司以后再倒回来的，看样子是和6爸爸通了气，知道他现在会回来，所以在家等着他呢。

  冷战一整天，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舒沅先开口，猫一样小声：“好沉啊……”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舒沅眼眶就热了，跟在撒娇一样。

  他特别讨厌自己这一点，情绪管理很失败，总是显得脆弱，或者无理取闹。

  6斐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阿姨做的？”

  舒沅：“嗯。”

  6斐将东西放进冰箱冷藏室，转过身舒沅已经进来了。客厅放着6斐的行李箱，看样子可能是昨晚收拾的，舒沅有点疑惑：“你要出差吗？”

  怎么都不告诉他，难道冷战的人有权利不告诉对方自己的行程了吗？

  6斐黑眸中看不出情绪，回答的语气却没有什么起伏：“不是。”

  舒沅抬起头看他：“那……是？”

  舒爸爸明明告诉他6斐没生气的，难道6斐还学会了两面三刀，一边欺骗长辈一边想私下给他点颜色看看？

  6斐很快说：“昨晚本想和你说的，你不在家。东西我先收拾了，一次性可能拿不完，要分几次才能来。你晚上睡得晚，我晚上下班也晚，下次我正好晚上再来拿。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可以等你不在的时候来。”

  明明6斐说的每一个字舒沅都能听懂，但它们组合在一起，舒沅就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