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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在舞台上激动无比,“38o万!阙导的场记板被叫到了38o万,是今晚目前为止的最高叫价。还有吗?”他看向贝季风,见后者岿然不动,便喊道,“38o万一次,38o万两次……”
“42o万。”贝季风淡淡道。
他看向谢可,浅棕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冰冷——这是一种警告。谢可可以再叫价,这点钱对他们世家圈的人来说不痛不痒,不过同时,他再叫出的价格就不仅仅是“价格”,而是对贝季风,对贝嘉的挑衅。
“42o万一次,42o万两次……”
谢可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一声,认输地放下了号码牌。
“成交!”董明宣布道,拍卖锤狠狠下落,砸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江空浮夸地吹了声口哨,“贝宝,可以啊,42o万换一个场记板,不是很懂你们导演的情怀。”
“他哪里是为了导演情怀。”江城吃着桌上的菜肴,头也没抬地说道。 贝季风挑挑眉,不置可否。
不得不说,拍卖会的叫价环节确实很能刺激人的肾上腺素、令人上头。现在冷却下来,贝季风自己都觉得这四百多万的场记板是有些荒唐了。
二十分钟后。
贝季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后台签署成交确认书、付款、取货。接过装有百万场记板的小铁皮箱,他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其实,就个人偏好而言,阙青是贝季风以前最喜欢、最敬仰的导演。
傅珏擅长说故事,但阙青却能将每一个画面都拍得唯美而动人,哪怕只是一个单一的场景也能孕育出充沛的情感,或悲凉、或澎湃,在镜头语言的运用上,第五代导演中还没有一个人能越阙青。
贝季风拿着拍品来到了地下负一层的停车场。
他今天没开红色吉普,而是请了贝嘉的司机接送,乘坐的是一辆蓝绿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将拍品递给司机后,贝季风来到一楼的庭院里,静静抽了一根烟。
想到自己方才与谢可对呛时的模样,他不禁哑然失笑。贝季风真的不常做这种事,可当楚沐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时,他又觉得一切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无论是十五岁的他,还是二十四岁的他,似乎都可以为那张脸失去理智与风度。
贝季风自嘲一笑,却不觉得那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他有些后悔拍下那块场记板,自然——不是因为钱,纯粹是觉得他不该再像十五岁时那么幼稚。
被点燃的烟很快燃尽。
贝季风走进电梯,准备返回会场。然而,“叮——”的一声,当电梯在宴会厅所在的二楼打开门时,贝季风讶然地看着踉跄走进来的两人。
“怎么回事?”他问道。
苏恒头疼地揉了揉胀的太阳穴,倚靠在他身上的楚沐面色潮红。有那么一瞬间,贝季风以为他又碰了什么奶油制品,过敏了,可粗重的呼吸与被咬得殷红的嘴唇,以及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到苏恒身上的柔弱无骨般的模样——贝季风在世家圈里见到过一、两次类似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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