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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小侯爷,委屈你了。”
邓瞬宜的胸口突然涌出一股恼人的浊气,三步两步上去,一把抓起她手上正掐扯的葱结扔在地上,了疯似的去踩。
&1dquo;你是公主啊!你是公主啊!究竟委屈谁了!”
他胡乱地重复着这句话,直至地上的葱结被踩成了丑陋的绿泥巴。
纪姜没有沉默地看着他的模样,直到他泄劲儿跌坐在地上。
邓瞬宜仰着头,眼泪即要夺眶,他不想让纪姜看到自己的眼睛。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的软弱。
纪姜却蹲下身子,抬头望向他的脸。
&1dquo;你是不是求他放我走了。”
邓瞬宜一怔,连忙用袖子去挡自己的额头。纪姜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将他的手扳了下来。额头上鲜红的血印子触目惊心,邓瞬宜试图躲,却现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眼前的女人,竟没有一个庇护自尊心的地方。
他求宋简了,求宋简放纪姜回帝京。
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他想她好的那颗心,是实在的。
&1dquo;你真的不应该来青州。”她沉默了一阵,轻轻地吐出了这句话。
说完,回身走到厨房里,将帕子沾了水回来,重在他身旁蹲下,抬手沿着额头淤青的边沿替他擦拭。
邓瞬宜挡开她的手。
&1dquo;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受。”
纪姜看着他几乎埋进衣襟里去的那张脸,将那方替他擦拭伤口的帕拧干,紧紧地握入手中。
&1dquo;想办法走吧。”
邓瞬宜松下全身力气,瘫坐在阶前,竭力抑住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听的哭腔,&1dquo;我走不了,宋简不会放过我,再说,就算走了,我一个人能去什么地方。我想见你,你是我的&he11ip;&he11ip;”
牙齿几乎咬住舌头,他说不口,或者他怕他一说出口,她就要走了。
他哽咽了一下,凄怆地抬起头,&1dquo;父亲死了,他入狱头一天逼我出侯府,我知道东厂的人要杀我,也知道顾仲濂要拿我做炮仗,南方又太远,我怕我还没有见到你,就已经死在路上了。”
纪姜没有看过他像如今这样狼狈。
这让她心中升起一丝带着自责的悲悯,她拼命维护的朝廷,自宋家之后,舍出一条又条的人命。折辱了一个又一个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原本风光霁月的人物。
想着,她撑住邓瞬宜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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