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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火整夜不熄，有了光亮就有了暖，心里也安。

  半夜时，木代爬起来，拉他去睡觉：&1dquo;你前一晚赶夜路，昨晚守夜，连着几天没睡了，你休息一下，下半夜我来守。”

  罗韧不肯，木代凑到他耳边，轻声说：&1dquo;你要休息好啊，我和红砂，都指着你带出去呢。”

  罗韧也就不和她争了，躺到床板上，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长长舒了口气，眼皮有千斤重，这几天，他的确累的很，只靠精神守着，精神一放，身体就先缴了。

  罗韧握住木代的手，说：&1dquo;如果有事你就&he11ip;&he11ip;”

  累到什么程度？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灶火在烧，偶尔会有木头烧爆的劈裂声，火小下来的时候，木代就轻手轻脚地去添，一根一根的，轻轻把木柴搁进去，生怕吵到睡着的人。

  不添火的时候，她就坐回到罗韧身边，支着胳膊托着腮看他。

  相爱的人，大概看一辈子都不会腻的，怎么看都好看，其它再好看的人，都成了眼底碍事的烟，拂一拂就散了。

  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罗韧是不是也这么看她的。

  罗韧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梦，感觉上，只闭了下眼，再睁开，天已经亮了。

  木代低头看他，说：&1dquo;你醒啦？”

  罗韧笑，偏头看了一下，炎红砂不在屋里。

  木代示意了一下外头：&1dquo;在外头呢，她这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

  罗韧没说话，他并不同情炎老头，却为炎红砂难过：上一次是炎九霄，这一次很可能是炎老头，她也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儿，接二连三的受到这种打击。

  罗韧说：&1dquo;你们都是女孩儿，你得空安慰一下她吧。”

  木代出来找炎红砂，她刚刚跟罗韧商量过，干粮紧凑着用的话还能支撑一两天，暂时先不出山，最重要的任务是找人。

  炎红砂说：&1dquo;找到曹严华和一万三就行了。”

  木代愣了一下。

  炎红砂叹气：&1dquo;我觉得，我爷爷是出不去了。”

  她表情这么平静，木代有些担心：&1dquo;红砂，你没事吧？”

  炎红砂愣愣的：&1dquo;我昨晚想着，要是爷爷死了会怎么样，想了一夜，但奇怪的是，我现我没那么难过。可能，我自己都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吧。”

  她说：&1dquo;杀人总归是要偿命的，管它过去十年，二十年，报应总要到的。”

  木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身后有脚步声，罗韧出来了。

  炎红砂转头看罗韧：&1dquo;今天去哪儿找啊？”

  这是个难题，林子这么大，每一处都可以藏身，真想翻遍了，再多来上百号人都不够。

  罗韧沉吟了一下：&1dquo;先去那口宝井看一下吧。”

  去宝井，认路对木代和炎红砂来说都是挑战，毕竟当天是炎老头带路。

  好在，这片林子荒僻，估计多日没人走了，那天留下的痕迹多少还有一些，再加上两人模糊的印象，磕磕绊绊地一路找上去。

  木代记挂着曹严华和一万三，回想起昨天，又为自己的表现汗颜，叹气说：&1dquo;我们那么多人呢，被马蜂给冲散了。”

  罗韧说：&1dquo;你还真别瞧不起马蜂&he11ip;&he11ip;别说我们是七拼八凑的乌合之众，我以前，那么多硬气的兄弟，都因为这些个小玩意吃过大亏，哭爹喊娘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