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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那个距离自己不过半米的金枪鱼三明治，却很久都不敢伸手去拿。

  怕是场梦，一伸手就醒了。

  于渺渺在这里犹豫了半天，颜倦转眼就端着瓷盘里色泽金黄的煎蛋走过来。

  怕对方以为自己不愿意吃，她赶紧伸手拿过三明治，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1dquo;很好吃。”

  于渺渺真心实意地开口赞美，因为含着食物，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把瓷盘里的煎蛋放下，颜倦拉开她旁边的椅子，也跟着坐下。

  像是想到了什么，仔仔细细打量她一遍，问：&1dquo;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高中那会儿她就很瘦。

  这么多年过去，怎么感觉一斤肉都没多长，风一吹就能倒。

  于渺渺咬着三明治，低头喝了口粥，讪讪道：&1dquo;我也不知道&he11ip;&he11ip;反正，就是没胖起来。”

  说完，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又开口，&1dquo;你也吃啊，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颜倦摇摇头：&1dquo;我吃过了。”

  顿了顿，又斟酌着说，&1dquo;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而且食材有限，所以就做了这个，如果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

  于渺渺喝粥的动作一滞，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所剩无几的三明治，有些羞愧：&1dquo;&he11ip;&he11ip;我很喜欢，谢谢。”

  清晨的风透过半敞开的白纱帘吹进来，落到他轮廓冷冽的眉骨上，慵懒里似乎又隐着温柔。

  他笑起来，罢了又问：&1dquo;那&he11ip;&he11ip;能不能告诉我，你还喜欢什么？”

  于渺渺被他的问题难住，脑海里一团乱麻，除了他，竟然想不到一样喜欢的东西。

  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她开口，只能像流水账一样漫无目的地回答：&1dquo;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因为我这个人从读书到现在一直都不思进取，你大概也知道。”

  &1dquo;如果非要说的话&he11ip;&he11ip;我喜欢酒店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尤其是三分甜的芋头牛奶；我喜欢清晨陪糯米散步，看他摇着尾巴撒欢；嗯&he11ip;&he11ip;我还喜欢晚上十点过后的外滩，霓虹灯亮起来的时候很美。”

  她说着说着，反而放松下来，等回过神来，才现自己喋喋不休地念叨了很多无的琐事，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1dquo;我其实就是一个特别无的人，也没什么有意义的兴爱好，每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他闻言，挑了挑眉：&1dquo;我觉得很有。”

  于渺渺恰好在这个瞬间抬头，对上了他那双清澈的眼。

  她有多久没看到颜倦做过挑眉这个动作。

  三分骄傲三分恣意。

  就像那些年里每一次大大小小的考试，他用很短的时间做完交卷，监考老师劝他再检查几遍的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挑挑眉，说不用了。

  神爱世人，更偏爱他。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缓缓洒落下来，宁静又柔软。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变得拥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而他的目的地，又在哪里呢？

  会在她这里吗？

  于渺渺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间什么都忘了。

  脑海里只剩一句话，无论辗转多少年，每每想起，都像绳索，逼得她不能呼吸，逼得她困在原地。

  非要得到个答案，否则至死方休。

  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她终于开口。

  声音明明谨慎到了极点，却带着某些孤注一掷的疯狂：&1dquo;颜倦，你还记得吗？合唱比赛那天，你曾经说过，等高考过后&he11ip;&he11ip;会亲口把答案告诉我。”

  他还记得吗？

  那个傍晚，在光线模糊阴暗的舞台边缘，他问她，于渺渺，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还说，这句话，等高考过后，他会亲口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