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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如此。
明芝装作没看见舞池中别人投来的鄙夷的目光,反正现在她是个土包子,不会看也看不懂眼色,自顾自只求自己玩得开心。
“明芝,”徐仲九在她耳边吹气般地柔声叫道,“明芝-”
“嗯?”她静静抬起眼,他的视线如有蜜糖,粘在她的脸上,眼上,唇上。
“明芝……”他叹气似地叫她。
“嗯。”她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一颗心不由自主“呯呯”直跳。徐仲久放在她腰间的手成了会发热的怪物,招得她整个人烧了起来。她不敢再看他,但哪怕不看,他的胸,他的气息,处处都在,围住了她,缠绕着她,让她心乱如麻。
***
在这个时候,徐仲九突然低声咕噜,松开了手。
舞曲未终,周围的一对对仍在相拥着缓缓旋转,他俩杵立在其间,脱节得突兀。明芝不明白,但也不急于发问,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徐仲九侧头避开她的视线,急促地吐了口气。他低下头,热度一点一点退却,过了许久开口道,“我们走。”
回去的路上徐仲九一直沉着脸,到了住的地方又是一头钻进房里,把明芝闷出了气-好好的晚上,闹什么别扭,她自顾自洗漱安睡。谁知一时间倒睡不着,方才的轻歌曼舞还在眼前耳边,心波如同湖水般荡漾,久久不肯平息。明芝闭上眼,腰上被他搂过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热,好像他留下一处火星,漫延出星星点点无数处火苗。
难得的良辰美景,却被焚琴煮鹤的家伙毁了。
明芝气鼓鼓地想。事已至此,难道还能把他从房里拉出来打一顿?转念又想,为什么不?不见得不是他的对手。她一骨碌爬起来,随便套了身裤褂,宽宽大大的好动手,一脚便把徐仲九的卧室门给踹开了。
徐仲九原是没存好心,他和明芝前后仅有的一次落得一拍两散。现在时机恰好,正可以弥补上次的遗憾-在他心中,很不愿意把你情我愿的事情做得如此血雨腥风。要修改如此惨痛的回忆,最好的办法便是用新的来取代。只消再来一次,他不信不能扭转她的想法,而一旦事成,恐怕更能驱使她为己所用。
谁知就在彼此情动之时,徐仲九猛地回神:他竟然会心跳如鼓,手足无措,只知道一声又一声地叫她。
他生自己的气。
不过毕竟不是大事。回来的路上,徐仲九的火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但一时拉不下面子替自己刚才的行为找托辞,只好继续板着脸。等回了房,他坐不是,站又不是,更是睡不着,最后翻出一瓶酒自斟自饮。
不就是个女人吗,他想。
然则这个女人不同。他又想。
刚喝了两杯,卧室门“当”的被踹开了,明芝杀气腾腾站在门外,横眉冷对看着他。
她的脸皎洁如月,在灯光下仿佛有一层淡淡的光芒,说不出的清丽,说不出的青春。
第八十章
徐仲九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握着杯子,愣在原地。
明芝从换衣服到踹门总共只花了三分钟,靠的是气势如潮。可四目相对,徐仲九那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迅速让她回神,自己这是怎么了,就为了没跳完的半支舞?
徐仲九条件反射地问,“什么事?”
明芝无言以对,怎么说,说自己大晚上的想打人?
徐仲九见她不吭声,不知从哪冒出一股无名火。他冷然看了她一眼,低头自顾自又倒了杯酒,“没事还不早点睡。”
这口吻!
明芝在心里先呸了自己一声,打了又怎么样,又不是没动过手,还怕什么。她上前一把夺过酒瓶,抬眼四周一找,从桌上拿起瓶塞,几下子硬是把那块软木挤进了瓶口,然后从他手上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好大的手劲,软木塞齐整整地没入瓶口,徐仲九目瞪口呆之余打了个嗝。
明芝放下杯子,想了想,把易碎物品都给挪到了门外。把门一关,她慢腾腾开始卷袖子。
“你要干吗?”见状徐仲九心知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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