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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周行抓着一头金毛，不以为意道：&1dquo;等会儿咱们走了，小邱会拿去洗。”

  小邱是季家的勤务兵之一，专门伺候连内裤袜子都懒洗的季少爷。

  言晟脸一下就垮下来了，&1dquo;你内裤让别人给洗？还是沾了jīng液的内裤？”

  季周行被服侍惯了，晨勃湿了内裤也是自然而然地扔给小邱，从来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奇怪。这时突然被言晟黑着脸质问，一时想不明白，还觉得有点委屈。

  他眨了眨眼，戳在原地，没有底气地说：&1dquo;给别人洗又&he11ip;&he11ip;怎样？这是他该做的事儿。”

  &1dquo;放屁！”言晟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欺在墙角，&1dquo;勤务兵是该服务长与长家人，这没错，但没有洗内裤这一条规定！你他妈还让人给你洗有jīng液的内裤？季周行，你会不会尊重人？”

  季周行被说得哑口无言，心里又觉得气。他妈走得早，爸又极少回家，十岁之前他的衣裤都是顾小苏亲自洗，后来长小楼里就剩他一个小主人，没人教育他该如何尊重勤务兵，也没人跟他说勤务兵不用负责洗内裤，他懒散乖戾，连一帮太子爷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几个状如仆人的勤务兵。

  言晟拿这事儿骂他，他不服，还挺委屈，但是想骂回去又词穷，而且言晟手劲太大，一把将他推到墙上时，他肩背结结实实地痛了一下，表qíng顿时就软了下来，犹豫半天才意难平地说：&1dquo;哦，我没洗过内裤，不会&he11ip;&he11ip;”

  &1dquo;你！”言晟险些气笑，又有些难以置信，&1dquo;那你在学校时怎么办？哪个同学会帮你洗？还是穿完一条扔一条？”

  季周行抬起眼皮，&1dquo;我在学校外面租了房，请了一个阿姨&he11ip;&he11ip;”

  &1dquo;cao！”言晟放开他，食指指了指他的脸，以命令的口吻道：&1dquo;以后贴身衣物自己洗。”

  他悄悄撇嘴，假意应了下来。

  言晟说完还瞪了他两眼，回头拿起装着他内裤的盆子，大步往卫生间走。

  他跟了上去，见言晟拧开水龙头，正往内裤上抹肥皂。

  一种奇怪的感觉刹那间袭遍全身，他扶着门框，不经意地抖了一下。

  &1dquo;二，二哥。”

  &1dquo;嗯？”言晟头也没回，声音听着很不耐烦。

  季周行心脏乱跳，一嘴废话，&1dquo;你帮我洗啊？”

  &1dquo;你瞎啊？”

  &1dquo;不是&he11ip;&he11ip;你刚不是说让别人洗内裤是不尊重人吗？那个，我内裤上还有jīng液&he11ip;&he11ip;”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消了声。

  言晟正在搓中间那一块儿，还是没回头看他，&1dquo;我是别人吗？”

  季周行指尖都麻了，半天才出声道：&1dquo;啊？”

  言晟已经洗好了，双手一拧，又展开抖了抖，&1dquo;衣架呢？”

  &1dquo;哦哦。”季周行从卫生间退出来，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根本不知道衣架平时都放哪里。

  &1dquo;算了。”言晟白他一眼，湿着手走去阳台，右手在衣服上揩gan，取下一条晾着的内裤摸了摸，摘下来丢给他，将刚洗的晾上去。

  季周行站在一旁看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言晟转过身来，湿漉漉的左手压在他头上，&1dquo;笑屁，以后贴身衣物自己洗。”

  季周行撒谎道：&1dquo;好！”

  右边耳尖红了。

  言晟那时还不知道他说谎话时右边耳尖会红，只是直觉他不会听话，叹了口气，又道：&1dquo;内裤必须自己洗。”

  季周行缩了缩脖子，这回老实了，&1dquo;嗯！”

  从那个冬天开始，季少爷点上了&1dquo;自己的内裤自己洗”的技能。

  不过言晟在身边的时候，他经常偷懒，换下来就扔在netg上地上甚至飘窗上，反正言晟会赶在下人将内裤收走前，捡走洗得gangan净净。

  曾经他被那句&1dquo;我是别人吗”收得服服帖帖，后来才慢慢醒悟——其实言晟帮他洗内裤的行为里没有多少爱的成分，只是将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不乐意让别人碰，连贴着身体的那层布料都不让别人碰。

  爱占满一整颗心时，心上人近乎变态的占有yù也能让人心甘qíng愿沉溺其中，满眼都是难以抑制的欢喜。

  而当心渐渐凉下来时，欢喜从空中跌落，摔成千片万片。

  季周行遍体生寒，看着言晟拿着内裤走去外间，眼睫轻轻颤了起来。

  分开这么久，言晟还是将他当做所有物，还是一回来就将他拴在身边，还是对他为所yù为，心qíng好时给糖，心qíng不好时给棒，做任何事都不征求他的同意，cao的时候毫不怜惜，怎么痛怎么来，netg地收拾残局，顺手备一盒感冒药。

  季周行想冷笑，唇角却被硬生生冻住，颤抖着，卑微着，根本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