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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荒好像又回来了,因为奶奶又开始整日里的唉声叹气起来。每次奶奶唉声叹气的时候,家中的面缸就会变得空空荡荡的,一家子又开始忍饥挨饿了。奶奶就像是那个母亲故事里讲的老妖婆,对着清凉凉的葫芦河哈了口气,河水立刻就结了冰,鱼儿们全憋死了;又对着关山上春花烂漫的杏树哈了口气,花瓣儿纷纷落下,再没结出那怕一颗杏子来。奶奶一定是对着山里川里的庄稼哈了口气,要不然原本齐刷刷绿油油茁壮成长的庄稼,怎么会几天工夫就停止生长,干枯了呢?好在,她老人家没有对着山沟里的那眼红泥泉哈气,大家还有水喝。
一家人被奶奶的唉声叹气搞得神经兮兮,惊慌失措。爷爷已经有好些日子躲着奶奶了。奶奶脸色不好的时候,爷爷就会远远的躲着她。奶奶再一次收回了厨房钥匙,那钥匙在母亲的肚兜里躺两年多了。年景好的时候,这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由母亲操劳,谁都不关心厨房里的那些事,现在可不行了,小叔抱怨母亲克扣了他上学的口粮,三婶子说母亲往自己屋里藏吃的。母亲很委屈,找奶奶诉苦,奶奶却说:“那就把钥匙放我这里吧。”
奶奶亲政后的第一项重大改革,是家里开始定量的供给食物,一人一天一个搀和了酸菜的玉米面饼子。当然,爷爷和我可以多吃一个。我不知道人为什么会饿肚子,但我知道了人饿肚子时会很难受的。酸菜玉米面饼子吃多了很不舒服,首先是肚子胀得难过,走路时屁连成串的往外崩,屁都砸到脚后跟了,而且,还拉不出屎来,人还没一点力气。大家十分怀念白面馒头吃饱肚子的美好时光,爷爷说白面饭填饱肚子了喝茶真香,三叔说要是拌上肉臊子美美吃一碗干什么都是舒坦的,三婶子就在旁边嘿嘿的笑,眼睛里落进东西似的一个劲的眨巴,闪烁亮晶晶萤火虫似的光明。我发现了一个规律,要是哪天晚上吃了鸡蛋面片子,三叔和他媳妇准会早早的上炕睡觉,不一会儿,三婶子炕头上就响起“嗯嗯呀呀”的喘息声,却又不放出声来,仿佛老牛吸水,又像一团棉花塞进了嘴巴里,压抑而又痛快的喘息着。我去问母亲:“三婶子那是怎么了?”母亲舔了一下她那干裂的嘴唇,呼着粗气说道:“是你三婶子肚子疼了。”
我不相信母亲的话,我肚子疼时不会那么喊叫的,我就说:“既然是三婶子肚子疼了,为什么不请先生来看?”
母亲说:“你三叔就是先生。”
那天晚上饭吃咸了,多喝了两碗凉水,第二天一大早肚子开始疼,我就去找三叔。三叔奇怪的问道:“肚子疼找我干什么,让你娘找先生去。”我“哼哼”的对三叔说:“我娘说了,三叔你就是先生。”三婶子下蛋母鸡似的“咯咯咯”的大笑起来,掐着我的脸蛋说道:“这孩子真有意思,你咋知道三叔是先生呢?”我抬起手臂,指了指她的肚子,说道:“昨晚上你肚子疼得叫唤,娘说是三叔看好的。”三婶子一怔,接着脸上一红,瞥一眼三叔,忽然大喊起来:“叫唤的那是驴,这孩子跟谁学的,绕着弯子骂人呢。”三叔就给我屁股上狠狠的一巴掌,笑着骂道:“滚你娘的蛋吧,再胡说打烂屁股。”
爷爷最近戒掉了茶瘾,我怀疑他本来就没有茶瘾的,他喝四块钱一斤的茶叶,那不过是要在村子里显摆他儿子当了公社教委主任。所以,那茶叶对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须要有的东西,至于买那么贵,不过是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扯淡扯出来的,它不如烂树根上的一朵蘑菇,不如鸡屁股拉出来的一颗蛋。然而,这时关山里已经没有可以采摘的蘑菇了,山里一排排榆树裸露着难看的白花花的树杆,那树皮又被饥饿的人们剥去吃掉了,榆树叶子都剩不多了,被人们采回去做炒面吃了。
我就这样空着肚子去学堂,杨老师还要求我们上学放学时排着队唱着歌走路,从一片高粱地走过。那高粱是生产队为牲口们种的,那是牲口们的粮食,我开始羡慕生产队那几头驴。
高粱也会抽穗结籽,这个发现叫我激动了好几天。我每天对着生产队那片大得望不到边的高粱地伫足观望,看着它从淡淡的绿变成了浓浓的绿,再变得红了,然后是褐红。喜鹊叽叽喳喳落在高粱杆上,磕头似的叼高粱籽儿吃,开始是一只,然后是两只,再后来就带来了它们的儿女亲戚,叽叽喳喳吵闹了一天的火烧云,然而又被风吹跑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高粱穗儿,在凉凉的秋风中瑟瑟发抖。我猛然醒悟过来,鸟儿们能吃的东西,人自然也能吃的,于是我偷偷捋下红红的高粱籽儿,塞进书包里背回家。奶奶看见了很高兴,她正为家里缺粮断顿的事揪心呢,正对着空荡荡的面缸发愁呢。为了表彰我的突出贡献,奶奶破天荒的给了我一个煮鸡蛋。她不知道的么?我已经很久不吃鸡蛋了,但我还是收下了这份贵重的礼物,晚上睡觉时,掏出来塞进母亲的手里。母亲眼泪花花的给了我一个吻,妹妹抢着要吃,于是她跟母亲分吃了一个煮鸡蛋。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满屋子的鸡蛋上唱歌,鸡蛋破了,流着黄灿灿的汁,然后我就把一泡尿撒在被窝里,母亲第一次没有打我的屁股。
自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偷偷背回来一兜高粱籽儿,奶奶在北房炕上悄悄暖干了,半夜里石磨上推着磨成面粉,和着酸菜烙成酸菜高粱面饼子,按照人头算,一人一天一个的发放。我家院子里空气中弥漫开酸酸的香味。小叔很开心的大口吃着高粱面馍馍,他总能从奶奶那儿偷偷的多拿一个,然后安心的读他的书。他又补习了,他坚信自己能考上大学,因为爷爷替他算过一卦,他命里有官运的。这样的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妹妹,那个叫紫嫣的细胳膊细腿的家伙生病了,开始只是拉肚子,一会儿拉一次,拉出来的是黑黝黝的稀稀的东西,渐渐人就起不了炕了。三叔进屋看了一眼,出来对爷爷说:“这娃得的是软骨病,没救了。”母亲开始哭泣,她求小叔去公社叫父亲回来一趟,小叔却死活不去,他说他的时间十分宝贵,学习多么紧张,哪有闲工夫管这些闲事。爷爷又要敲锣打鼓念经了,妹妹眼睛都睁不开了。
母亲的眼泪掉成了线,她身子软软的坐倒在上房滴水檐下,神情落寞,双目呆痴,干涸的嘴皮子微微张开合上,却发不出一点点声气,她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啊。我轻轻走到母亲身边,伸出两只手拉住她的一只手,母亲的手就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冰凉凉的,几乎要冻着我了。我摇着母亲的胳膊,颤声问道:“娘,紫嫣是不是要死了?我们两个背着她上公社找爹去。”一句话点醒了绝望中的母亲,她蹦了起来,疯也似的跑进屋子里,一条被单包起妹妹,背起来窜门而出。我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急促焦躁过,她可是个极稳重的人呢。
爷爷跟在后头嚷道:“天色晚了,明日再去吧。”
母亲头也不回,摔下一句话道:“明天就来不及了。”
我随手操起一把铁锨,紧紧追了出去。
我还从未去过人民公社呢,这是我平生头一遭离开关山。我不知道关山那边是个什么样子,是大海吗?大海里有没有山?那山上开满了红红的花吗?爷爷说神仙就住在大海里的山上,爷爷连那山的名字都知道,可惜他说了我没记住。跟着母亲爬上关山,我才知道,我们这儿的山很高沟很深,山里的树木像地里的高粱一样排着队挺立着,密密麻麻。可惜的是,那时候夕阳渐斜,秋风已冷,母亲只顾着照看妹妹,忘了带衣服,翻过了关山就走山道,冷风嗖嗖的吹,我感觉冷了,母亲说:“跑几步吧,跑几步就不冷了。”于是她在前面背着妹妹跑,我在后面拉着铁锨追,一会儿,果然额头上渗出汗水来了。
天上有月亮了,真美。
我爱你,月亮。
有月亮的时候,天上的星星显得稀少,一颗一颗,像紫嫣的眼珠子,闪呀闪的。紫嫣又拉肚子了,母亲顾不上收拾,结果她的衣服也被弄脏了。
不知道几点了,总算赶到了医院。赶到医院时,紫嫣已经没了声气,脸色就像外头的夜色一样黑,母亲趴在她身边抽抽噎噎。大夫拨拉着紫嫣的眼皮子看了看,再撬开嘴巴看了看舌头和嘴皮子,问了母亲几句话,抬起头淡淡说道:“给孩子吃什么了?是胃积食,还有一点感冒,不要紧的,孩子营养不足,身子骨太弱,一点病就扛不住了。别担心,吊几瓶子药就好了。”母亲又一次瘫倒在地,不过这一次,她的眼睛活了,又落了几滴泪,在紫嫣冰冰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骂了一句:“坏怂蛋子,可吓死娘了。”
于是,紫嫣成了我们庄子上第一个打吊针的人。我和母亲美美的饱饱的吃了一顿父亲从教委食堂里端来的洋芋猪油包子,真香啊,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母亲边吃包子边喝凉水,结果半夜里喊肚子疼,大夫给她也吊瓶子了,陪着紫嫣一块儿住院。我挤在母亲脚底下睡着了。
那夜月光真亮,从病房窗户玻璃上进来,水一样泼洒了一地,照在床上,洒在憨憨入睡的母亲的皱纹里。我却睡不着,我不知道自己有换了床睡不着觉的毛病,我以为我只是吃多了猪油包子撑的。于是我小心的下了床,想到外边散散步消消食,以前在家里吃多了时,母亲就叫我往山里跑一跑,跑一跑很快就能拉一泡屎,拉了屎肚子就舒服了。医院病房是一溜烟好几间房子,隔壁那间还亮着灯,红的灯光和白的月光在窗户上交织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了。有嘻嘻娇笑的声音从灯光里流出来,我听得出是一个女人撒娇的声音,悄悄爬到窗台上,凝神静气向里望去。我便看见父亲和白天给妹妹打针喂药的那个漂亮女大夫紧紧抱在一起,挤在一张床上。父亲就像一头饿极了的老黄牛,嘴巴从那女大夫的耳朵背后开始,一路啃下去,这会儿在吃奶了。我看见那女大夫有一对白得叫人眼晕的乳房,可比母亲的圆润多了。父亲的手也没闲着,在那女大夫背上摸来摸去,掏摸了后背再摸到她的屁股蛋子上,然后到了大腿上。那可怜的女大夫好像忍受不了父亲的折磨了,“嗷嗷”的叫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光着身子,怕冷似的直往父亲怀里钻,几把撕扯掉父亲的衣服和裤子,一会儿两个人便折叠到一块儿了。
屋顶上一盏灯泡,发出嘶嘶的声响。
那女大夫也病了吧,她病得不轻啊,她大概也是受冷了肚子疼,父亲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要把自己当做被子盖她身上。她就在父亲的暖和下开始大声的呻吟叫唤起来,两条细嫩的腿张扬的翘起,不停的踢踏着哆嗦着,白生生的晃荡。我的眼睛要充血了,真替父亲担心,他要是治不好那女大夫的病,那该怎么办?父亲仿佛明白了我的担忧,狠命的压住了那女大夫,先在她脸上咬,再急切的向下咬去,那对白生生的奶头被父亲含进了嘴里,直嘬吸得吧唧吧唧的响。那女大夫伸手拉灭了灯,那床便“咯吱吱,咯吱吱”的响个不停。我却瞌睡了,医院里冷飕飕的,瘆得人心慌,还是回去钻被窝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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