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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现在去。”齐宁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走之前突然回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1dquo;这个，你的。”

  迟稚涵走近，接过。

  她脑子里仍然麻木的，所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1dquo;你妈妈的照片。”齐宁递过去之后才轻声提醒，&1dquo;你冷静点的时候再看吧。”

  迟稚涵点头，麻木的看着齐宁一阵风似的又把车子开走了。

  齐程，这次，终于要好了，或者说，他终于不会自杀了。

  她手上拿着她一直要找的妈妈的照片。

  她身后有好多医生，还有一个个子跟金刚一样的大块头现在还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脑子里面只留下了这三行字，她觉得自己死机了，完全不知道下一个指令是什么。

  &1dquo;你先去对门吧，他刚才检查费了不少体力。”赵医生走过来拍拍她的肩，&1dquo;我还要跟齐鹏过详细的方案，签字什么的需要直系亲属。”

  &1dquo;会好的。”赵医生又拍了拍她的肩，脸上的笑容，让迟稚涵有些恍惚。

  似乎很多年以前，她坐在门诊部的高脚椅上，腿短的触不到地，晃荡着腿，一直固执的拉着爸爸的手。

  她不记得当时在焦虑什么，只记得，那个人也这样的拍了拍她的肩，告诉她，会好的。

  一样的笑容。

  一样的，稳定人心。

  ***

  打开对面的密码锁，屋子里有很重的药水味，惯常的安静，空无一人。

  齐程就这样半躺在那张很大的床上，右手挂着水。

  他头最近长长了，盖住了额头，刚才的检查让他出了很多汗，头都是半湿的。

  衣服换过了，烟灰色的毛衣，看起来有些薄。

  迟稚涵走向齐程的脚步转了个弯，去衣柜里拿了条毯子，又去浴室拿了块浴巾。

  齐程眼底已经有了笑意，半躺着的姿势没动，很老实的由着她走近，有些粗鲁的帮他把头擦了一遍，然后给他盖上毯子。

  他手很冰，哪怕暖气开的那么大，也仍然一点热气都没有。

  &1dquo;怎么换了那么薄的毛衣。”迟稚涵的语气有些埋怨，听起来很正常。

  &1dquo;这件好看。”齐程的声音很轻，有些虚弱。

  迟稚涵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的低下头。

  &1dquo;不好看&he11ip;&he11ip;”她低着头反驳，很认真，&1dquo;太薄了，不好看。”

  &1dquo;嗯。”齐程好脾气的应了一声，单手把毯子往上拉了一点，&1dquo;那遮起来吧。”

  迟稚涵仍然低着头，拽住毛毯的一角，不说话，也不让齐程把毛衣遮起来。

  &he11ip;&he11ip;

  齐程没挂水的那只手，盖住她拽着毛毯的手。

  冰冷冰冷的手，瘦骨嶙峋，手指纤长。

  &1dquo;这件毛衣，哭了会缩水。”齐程很认真的警告，声音已经带着哑。

  迟稚涵终于抬头，想要瞪他，结果看到他微红的眼眶，自己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1dquo;&he11ip;&he11ip;真的会缩水&he11ip;&he11ip;”齐程低低的叹了口气，把迟稚涵搂回怀里，&1dquo;我挺喜欢这件毛衣的。”

  &1dquo;嗯。”迟稚涵很迅抓住胸前那块毛衣开始擤鼻涕。

  &1dquo;我好了。”齐程拍着迟稚涵的背，&1dquo;抑郁症，转为轻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