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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丰自然不肯乖乖受罚,尤其在得知祝念安这几日受到的诸多“委屈”后,更闹着要去安慰他受苦的亲妹妹。
祝太傅得知后,亲自去见了他一面。
到底是亲爹,不知他说了什么,祝子丰罕见地安静了下来,安安分分地去抄大胤律了——以熟读律法,不口出妄言、不作奸犯科为目的的抄书。
彼时云渠还在祝母这里,不由问她:“母亲不心疼大哥么?”
原书里,祝母疼爱祝云渠永远多过祝子丰,而在云渠穿来后,祝子丰屡屡受挫受罚,祝母依然不曾插手半分。
祝母闻言笑道:“你父亲有分寸,你大哥也的确需要磨磨性子了。”
云渠怎么想的,便也怎么问了:“母亲似乎疼我多过疼大哥呢。”
她靠在祝母肩上,后者轻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回道:“你父亲素来偏疼你大哥,却总对你不假辞色,时下男丁总是重于姑娘的,无论农户人家还是高官贵族皆如此,所以母亲不怪你父亲偏心,他偏疼你大哥,母亲偏疼你就是了,在母亲这里,没有男女之分,你们都是母亲视若生命的孩子。”
“可你大哥啊,自幼被娇惯坏了,你刚出生时,他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小妹妹的,可没过多久安姐儿也出生了,她得尽你父亲宠爱,你大哥自幼受他教导,将你父亲视如高山,敬仰不止,耳濡目染地受他态度改变,便又将安姐儿放在了心上,久而久之,反倒与你这个亲妹妹势如水火。”说到这里,祝母眼神复杂,“他若仅是偏疼安姐儿也就罢了,偏偏是非不分,屡次被当枪使还乐在其中,更对你视若仇人……我看在眼里,实在失望。”
听完,云渠轻轻点了点头。
祝母恋爱脑不假,却不是傻子,祝子丰堪称吃里扒外的行为,只怕是伤透了她的心。
那原书里,她眼睁睁看着女儿惨死,终日对着冷漠的丈夫、白眼狼的儿子和佛口蛇心的庶女,又该是如何绝望?
“大哥年纪尚轻,性子执拗,以后或许会懂事些。”她轻声道,“我也会看着他,不叫他让母亲再失望。”
“你不必管他如何。”祝母拉过她的手,温声叮嘱,“他长成今日模样,是你父亲宠溺过甚,亦是我疏于管教之过,这是我们做父母的该承担的责任和后果,不该你来承担什么,你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你大哥自有我与你父亲看着。”
云渠眼种柔色更甚,轻轻点头:“是。”
祝母这才笑了起来,摸着她头发道:“眼下你最重要的事便是终身大事,你已与太子退婚,待回去后母亲就为你相看,必挑个家世相貌人品样样俱佳的青年才俊。”
云渠眉头一动:“如今……还不急,只恐皇室也不愿看到我嫁与旁人。”
“不必担心。”祝母拍了拍她的手,“或许会有世家因太子之故回避于你,但也并非人人都怕他太子,以你外祖父的人脉地位,绝不会叫你嫁得差了去。”
云渠试探几句,发现祝母当真不知正元帝所图之物,便没再多言,只挽着她道想再陪他们两年,到底叫祝母歇了为她相看的心思。
大胤民风不算极保守,姑娘家若受宠,被父母留到十八九岁再嫁也不会受人非议。
宫里的公主与民间忙于生计的姑娘,拖到二十岁都是常理。
她们聊了会儿,直到半下午时分才有宫女来请祝母去陪皇后礼佛。
今日是下元节,本该一早便开始诵经礼佛,只是计划被韦文彬的死打乱,大半日里都在忙这场官司。
这也是正元帝愤怒异常的原因。
若换做平日里,他闲来无事乐得断官司,可偏偏是他为国为民祈福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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