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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展昭惊见白玉堂出迎,也起身微笑而立,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浅浅含笑:“白二弟请这边坐。”
话一出口,温润悦耳,尾音拖着磁韵。正是祈奕喜爱的声色,祈奕闻之,如闻天籁,瞬间心里充满了阳光。
昨夜事出仓促,猫腾鼠跃,缤彩纷呈,其时,祈奕只顾高兴,也不注意这两人谁高谁低。今日再见,笑颜如花展昭,竟然比翩翩玉立白玉堂,还高了那么一星半点儿呢。
祈奕走近两位巨头,顿觉压力好大。
祈奕身量比白玉堂肩膀还低,最不喜欢跟白玉堂比肩而行,突显自己矮小。
他二人一色皆是腰背挺挺,双肩宽阔,就那么直直耸立,笼罩着祈奕,祈奕顿时形同矮人国,须仰视才得见容颜,恰如泰山压顶,忙着拣了下首坐下,回头学人一抱拳:“见过展大侠,原来大侠是兄长旧友,这就好了,小弟初来乍到,今后更要多多仰仗了。还望展大侠不吝赐教,多多提携,小可感激不尽。”
展昭其人,久行江湖,阅人无数,昨夜月下已经觉得祈奕装扮声音颇为怪异。今日祈奕一上楼,展昭见他眉眼如画,身量娇小,心中更加怀疑。待祈奕走近,突兀一股女儿香气萦绕鼻端,展昭已经有了八分准了。及至祈奕一开口,声音清脆,尖细,甜润,托着软糯尾音。
展昭了然一笑,对祈奕身份依然笃定,二公子是位女公子。
听了祈奕这番不伦不类说词,展昭知道这又是一位向往江湖的闺阁女流,明明明眸皓齿千金女,偏要装成老江湖。颇觉有趣,一时倒起了玩心,想要逗逗趣儿,遂一抱拳,笑声爽朗:“好说,好说,白五侠少年英俊,武学造诣非凡,何须展某班门弄斧不过白二弟既然开口,展某就应下,他日若有差遣,直管使人去开封府知会展某一声就是了。”
言罢扬手一笑,皓齿生辉:“小二哥,再拿一个酒杯,我要与二位贤弟开怀畅饮。”
饮酒?
祈奕迅速看眼白玉堂,自己可不会呀!
白玉堂马上出言拒绝:“我二弟不胜酒力,展大人要喝酒,我今日就舍命陪你喝个通宵达旦,如何?”
白玉堂会拒绝,展昭心知肚明,却是心怀促狭,自顾笑盈盈低头倒酒:“哎,这话我可不信哟,白五侠可是海量,二公子想来也不差,今日在此偶遇,也是我兄弟三人难得缘分,还请二公子赏展某一个面子,不醉不归,谁也不许做孬种。”
祈奕见那展昭似笑非笑,嘴角露出一个浅浅酒旋儿,煞是可爱,眼睛看似脉脉有情,其实带着一丝玩味与了然,说话间一双眸子有意无意瞟着自己耳垂之处。
祈奕心底一凛,看来展昭对自己生了疑心,为了避免展昭耿介,过早暴露自己身份,降低了八贤王届时震撼度,势必要激起他的侠义情怀,对自己心生一份歉疚与不忍。
遂放空思绪,眼睛盯着展昭俊彦,不再掩饰自己思绪,将心底隐痛冤仇,在心底过一遍。
她明眸随着心境,顷刻间温情荡尽,恰似一泓寒潭凛冽,随即长长疏舒口气,眸光凛一凛,旋即嘴角慢慢绽开一丝淡淡笑,缓缓言道:“搁在平日,小弟定然要陪展大侠满饮三杯,只是眼下小弟父母双亡,重孝在身,实在不敢饮酒破戒,还请展大侠见谅。”
展昭闻言,忙收起玩笑,肃正了脸色,起身拱手,眼中有了满满愧疚,声音足足低了半度:“展某不知,唐突之处,还请谅解。”
祈奕敛眉摇头:“不知者不怪,展大侠不必挂怀。”
展昭转脸就怪上白玉堂:“这就是白五侠不是了,也不预先提醒展某一句,让展某失礼了。”
白玉堂眉峰一耸,正要讥讽他几句。
祈奕抢先开了口:“这倒不怪义兄,是我不愿意到处昭告无父无母,我不喜欢别人同情。”
展昭闻言点头:“嗯,这话也是,想二位贤弟孝期奔波,必定有不得已苦衷,倘若用得上展某,说一句,展某必定鼎力相助。”
祈奕闻之,心中一动,自己不日将要状告范桐,不如今日先跟他打个招呼,也免得到时他将自己当成刺客拿了。
心里打定主意,眸子恢复明澈,紧盯着展昭,抱拳一请:“展大人高才,一猜就准,我与义兄乃是一路追赶贼人来到开封府,倘若不能自行了断,说不得真还要麻烦展大人帮忙一二呢。”
展昭原不过客套一句,不想祈奕还真的有事相求,一愣之下,又一笑:“此乃展某分内之事,谈不上麻烦。”
一时桌上换了糕点,展昭白玉堂饮酒说话,原来展昭为了庞府案子而来,白玉堂本来不怕也不想隐瞒,只因祈奕有话在先,不得不故作糊涂,与展昭含糊其辞。
展昭因为白玉堂一干敢作敢当,见他不招揽,倒信实了与他无干,也不再啰嗦。
其实,对于展昭来说,范桐被剃了毛发,肯定是做了亏心事,他又性命无碍,案犯归不归案,他并不在乎。
白玉堂不发噶,祈奕心下大安,品着香茶,看似淡淡,其责观赏两枚帅哥眉来眼去,言语机锋,直觉赏心悦,秀色可餐。
正在逍遥闲适,楼下忽然脚步杂乱,展昭眉峰一耸,一官差上楼抱拳一拜:“展大人,大人有请。”
展昭闻言旋即起身,左手抄剑,右手摸出一锭银子抛掷桌上,复对祈奕兄妹一拱手:“今日有事,展某告辞,他日有缘再聚。”
言罢飘然下楼,瞬间隐入人群,了无踪迹。
☆、祈奕惊艳展御猫,湘莲状告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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