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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居于尚书府东南方位,从小院出绕过水榭花阁走了小一刻钟方到,丫鬟进去禀告,出来后恭声请她们进去。
正厅欢声笑语,她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侧目,老夫人正和大夫人赵氏说话,责怪她寿辰时的布置太隆重了,大夫人则附和着说‘都是儿媳该做的’。
等到丫鬟来问早膳摆在哪里,老夫人才停下话音,摆了摆手示意等会儿再摆饭,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坐在右侧的母女俩。
刘氏连忙带着静姝上前请安。
老夫人微微点头,浑浊的眼眸看向静姝:“二丫头,你过来。”
静姝应是,缓步上前。
老太太望着垂着眉眼的静姝,多多少少在心里叹口气。
老二去的时候,她怜惜静姝,也担心亲孙女沾染上刘氏的村土气,就想亲自教养她,没想到这丫头犟的很,一心只想着亲娘。
只是让她从此不再见刘氏,小小的丫头,刚到她胸口,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昂着头说出一堆歪理要回去。
这般白白浪费她的用心,果然和刘氏一样扶不上墙。
就此,她寒了心,后来就不再去管她。
母女俩的处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是静姝自己选的路,就不要怪她心狠。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静姝竟一次苦都未向她诉过,倒有老二几分韧性。
唉,老夫人在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静姝都是自己的亲孙女,不管为了已逝的老二,还是李家的颜面,她都要插手管一管静姝婚嫁的事宜,免得让上不了台面的刘氏给操持的贻笑大方。
她看向刘氏,声音低沉缓慢:“过了年转眼就是二丫头的大日子,一应事物都备齐了吗?”
刘氏轻声回答:“回婆母,该准备的都备下了。”她顿了一顿又道:“或有不足,还请婆母赐教。”
老夫人轻哼了一声,她压根没有指望这个出身农门的二儿媳能办成事,当然,她也没有那份耐性手把手教她,想了想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满面笑意:“说到赐教,儿媳也有事要讨教母亲,还有几天就是母亲的寿辰,嘉明也该相媳妇了,老爷这段时间又忙,我也是没办法了,少不得要来麻烦母亲。”
“还有进了冬日,该送炭礼的亲戚朋友,儿媳拟了名单还要请母亲过目,还有母亲寿辰时,府里的、庄子里的、铺子里的奴仆的赏赐也要请母亲定夺。”
一会儿就说了两三件事,言外之意自己真的很忙,没有时间接这桩事。
老夫人面色不变,对大儿媳妇的婉拒并不吃惊,又看向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仆:“宋桥家的,你是我跟前最得用的,这件事你来盯,静姝是我们家嫡出的二小姐,出嫁事宜不能出错。”
宋桥家的心里叫苦,二房的事她办的再好,能得几个赏?但是老夫人下了命令,她不想接也得接了。
“老奴一定盯仔细了,老夫人放心。”宋桥家的心里埋怨,面上还能笑出一脸褶子:“沾了二小姐的喜气,老奴也能得几分运道。”
静姝站在一旁,好像正相商的事情与她不相关,从头到尾静默寡言,直到最后才说了句:“一切听祖母安排。”
让一个奴仆去操持女儿的婚事,刘氏心里如针扎的一样,但她在府里向来没有话语权,只能生生咽下这份苦涩。
一应事情商定后,老夫人吩咐丫鬟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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