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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安上下打量身形高大，体格精壮的男人，抽抽嘴：&1dquo;那我下去，你拉得动我跟尸体?”

  &1dquo;十个你都行。”

  &1dquo;&he11ip;&he11ip;”

  痛苦的咳嗽声持续不止。

  那个女人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了，只是一直靠在门框那里剧烈的咳嗽，快要把肺咳出来。

  最后还是顾长安下去的，6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麻绳，在他腰上绑了一圈，让他抓紧时间。

  顾长安不耽搁，迅下井，越往下，那股尸臭味就越浓烈，他尽管临时找东西蒙住了口鼻，还是恶心的干呕。

  脚落地的时候，顾长安踩到的是软软的东西，他的身子瞬间一僵，下一秒就挪开脚，拿出手机就着亮光看了看，脚边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

  顾长安的喉结干涩的滚动，他咽了咽唾沫，屏住呼吸隔着塑料袋给尸骨绑上绳子，期间弹开了好几条蠕动的蛆虫。

  &1dquo;6城，你先把尸体拉上去!”

  尸骨被往上拉的时候，有东西往下掉，是蛆虫，泥土，还有腐肉。

  等到顾长安从井里上来，那张脸已经苍白的吓人，他扔掉沾到腐肉的塑料袋，干呕着催促：&1dquo;快办事，警察马上就到了。”

  6城说：&1dquo;你看那是不是张龙要找的鞋?”

  顾长安扭头看去，脸色变了变。

  他在井里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会儿经过6城提醒，才现女尸的的脚上有双鞋。

  是男士的球鞋，松垮的挂在腐烂的皮肉上面。

  顾长安不关心案情，只关心谎言的进展，他强行把女人拽到尸体面前：&1dquo;这是不是张龙的鞋?”

  女人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语，语无伦次。

  &1dquo;她跟他们一样，都嘲笑我，那天晚上张龙跟钱飞背着昏迷的她去河边，我偷偷跟在后面，看到他们把她扔进了河里。”

  顾长安跟6城都没说话，周围除了风的呜呜声，只有女人神经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毛。

  &1dquo;等张龙跟钱飞走后，我就从后面走了出来，她没死，从河里爬上来了。”

  女人啃着手指甲，出咔咔的声响，&1dquo;我看到她要起来，不知道怎么了就直接拿起地上的石头，她要跑，我抓住了她的头，用石头砸她的脸&he11ip;&he11ip;”

  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

  &1dquo;咳咳&he11ip;&he11ip;我把她的脸砸烂了&he11ip;&he11ip;咳她才是&he11ip;&he11ip;她才是丑八怪&he11ip;&he11ip;”

  顾长安吸一口气。

  在听到这些话之前，他都以为是女人看到张龙杀人抛尸，出于喜欢他之类的原因将尸体藏了起来，不想他毁了自己，却没想到真正的凶手是她。

  因为透过她的眼睛看到的心灵太干净了。

  顾长安默了下来，这个女人说过，只有表妹不怕她，但不怕她，不代表就是真的把她当人对待，或许是更大的羞辱。

  跟顾长安的情绪变化相比，6城始终都微阖着眼皮，面上尽是漠然。

  顾长安问女人：&1dquo;张龙是不是你杀的?”

  &1dquo;张龙跟别人打赌耍我，他是个骗子。”

  女人干瘦的手捏紧又松开，凹陷下去的脸上布满泪痕，&1dquo;我把他吓疯了。&1dquo;

  &1dquo;他疯了以后天天出去找鞋，其实他的鞋根本没丢，就在表妹脚上，是他错套上去的，他撒谎，他想找的不是鞋，是表妹的尸体，他在害怕。”

  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一亮，紧接着，他就感应到了谎言球的变化，不禁长舒一口气。

  这个谎言终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