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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苏鸣：[可以啊，我以后送一幅给你。你在开车吗？]

邹北远：“我在修理厂。”

语音后面跟了一张照片，是那辆绿色宝马，停放在汽修厂的停车位上。

苏鸣对车没概念，只认识那个车标：[能修好吗？]

邹北远：[能修，就是有点麻烦，需要等一段时间。]

苏鸣：[那你这段时间怎么办？]

邹北远：[他们给了我一辆三系当代步车。]

苏鸣：[哦。]

邹北远还要再回，许嘉迪把那辆白色三系开过来，在驾驶位的窗户里叫他：“远哥，走了！”

邹北远应了一声，把手机屏幕摁灭握在掌心。

上了车，许嘉迪问他：“跟谁聊天聊那么开心？”

邹北远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否认：“没有。”

许嘉迪不信，邹北远这人懒得消息的，有事儿都直接打电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邹北远跟人聊天这么专注，“哪个大美女？酒吧认识的？”

邹北远系上安全带，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真没有，开你的车吧。”

苏鸣等了几分钟，邹北远没再回他，他便起床去洗漱，吃了个早午餐。

陈沐过来找苏鸣的时候，苏鸣正在洗碗，他就坐在落地窗旁边的单人沙上等。

沙旁是一个黑胡桃木的小边几，上头搁着苏鸣的写本，陈沐随手拿起来翻。

他比苏鸣大两届，学校手语社认识的。

搞艺术的人通常互相看不起，觉得别人都没老子画得好，但陈沐对苏鸣心服口服。那家伙画画从不起稿，但形准得一批，在美院的时候有个外号叫人形打印机。当年他们在画室，苏鸣画画后面总有一群人围观。

最近苏鸣的写本上全是那个人，陈沐都看熟了。

最后一页是那人站在雨中，雨水冲刷他半裸的身体，水流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肌肉往下淌，在人鱼线汇成小溪，隐没在低低的裤腰里。他的身材让陈沐想起北欧神话里的战神，神情有点拽，目中无人，又欲又禁欲。

陈沐朝厨房喊：“会还是苏老师会，不愧是黄漫大手。”苏鸣知道他又在翻自己的画，没搭理他。

陈沐八卦心起，跑到厨房，倚着门框问苏鸣：“和他进展顺不顺利？”

两人在一起久了自然有默契，苏鸣没问他说的是谁。双手在水里泡着，看了陈沐一眼，又低头把最后一个盘子冲干净放在沥水架上，苏鸣才用湿漉漉的手指比划：思如泉涌，画得很顺畅。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漫画。”

苏鸣拿起干毛巾，把指头一根一根地擦干净，打手语：只有漫画，我跟他没别的进展。

陈沐坏笑，“那天你们不是去‘单独调解’了？”

他故意把“单独调解”四个字咬得很重，分明是在开带颜色的玩笑，苏鸣面不改色地比：器大活好，感觉很不错。

苏鸣右手虚握，比了个级夸张的尺寸，陈沐立刻笑喷：“你特么真以为正常人能有你画的那么大啊？”

苏鸣笑而不语。

“你就嘴上厉害，实际怂得一批，”陈沐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肯定连手都没摸。”

不巧，还真摸了手。苏鸣故作神秘地挑高眉毛，没承认也没否认。

陈沐看他那样就觉得自己猜对了，继续吐槽：“我还不知道你？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苏鸣身中数箭，偏偏还不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