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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的错,原是我托我母亲找匠人为婆母打的牡丹细蝶纹宝石鎏金梳做好了,怕交接出了差错,所以就多耽搁了会儿。”
说着苏无双打开了锦盒,拿出了鎏金梳。
乍看那梳子,只见金光璀璨、闪耀夺目,形态更是繁花摇曳、蝶戏其间,显得栩栩如生。
“我说这款式是我婆母选的,我母亲和其他匠人都赞不绝口呢!”
刘氏像是突然哑了火的炮仗,只冒着烟,炸不了,一时间有些尴尬。
“你……你与你父亲母亲许久没见了,一时见面多叙了叙旧也是平常……”
苏无双笑弯了眉眼,“正是呢!多谢婆母体谅。”
刘氏收了礼,再大的火气也被堵住了,最后只能简单叮嘱两句就放开了。
后面苏无双向婆母请辞回娘家看一看,刘氏也没有阻拦。
她那时的眼睛正冒着金光,欣赏着手中的牡丹戏碟鎏金梳呢。
回渊月阁的小路上,苏无双身旁的剑兰有些气愤道:
“婆母也真是的,不知道夫人您为这百日宴忙前忙后多久了吗?
只是与自家父母多说了两句话,竟要这样大的火!
她骂您,您还特意送个金梳子给老夫人!
夫人,您就不生气吗?”
苏无双拿帕子唇轻笑道:“婆母嘛,就是该敬着供着的,我的情绪算什么?”
看着剑兰义愤填膺的模样,苏无双嘴角冷笑勾起。
大概是从前贫苦,她这个婆母向来是个爱财的,不仅爱财,还爱赶时兴。
如今京城中流行插梳。
什么玳瑁梳、象牙梳、玉梳比比皆是,可惜婆母看不上眼,总觉得没价值。
她最喜欢的还是那金光闪闪的金梳,再配上流行的花样,简直了!
可惜这流行的花样啊,都是些小女孩儿才喜欢的花样。
之前她还会想着顾及婆母的身份,用一些更加贵重却内敛的材料,挑一些稳重老成的花样,反倒惹了婆母的厌烦。
如今嘛,哎呀,婆母喜欢就好,合适不合适的,就另说吧。
牡丹戏蝶鎏金梳是之前早备下的,是让自家金铺的学徒用剩下的碎金块儿练手做的。
虽是说学徒做的,不过插肯定是没有问题,金梳显富贵。
这富贵好看,自然说的是插在年轻小女孩儿头上富贵好看。
若是插在一个头稀疏干枯的老年人头上,那她就不知道会生什么了。
……
老夫人房中。
刘氏抚摸着手中的金梳,笑得眯起了眼。
她边摸着金梳边想,虽说这苏氏一连生了四个女儿,是个极没福气的。
但是苏氏出手还是挺大方的,也会讨她欢心。
想到这里,刘氏又撇了撇嘴。
也就这点儿用处了,她还能干什么?
总归是肚子没用,才在这些钱财上蛊惑人心!
刘氏越摸心越痒痒,便叫道:“小翠,快给我梳个髻,插上这鎏金梳。”
小翠儿望着黑白相间又稀疏的头犯了难。
绞尽脑汁、费尽心力花了半个时辰才梳了个十字髻,再小心翼翼地将鎏金梳插于中。
刘氏左看右看有些不满意,“你怎么插的这梳子,都插歪了。”说着便自己动手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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