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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败类十五（第2页）

“也不是因为这个，是你说我了。”白霜说。

6成玉艰难地回忆了一下颇为不堪的记忆，确定自己没有骂人，喊了一声小傻子，也什么侮辱性的意思，跟那句小拖把一样带着调侃，白霜都说以后要喊他大拖把了，应该不是因为这个而难过的。

“我说你什么了？”6成玉问，他一般都比较清醒，即便是失控，也是清醒着的。

“你说你不喜欢聪明的。”白霜说。

很武断的话，这样被复述出来显得他精神不太正常，虽然也的确是这样。

“然后呢？”6成玉等了等，白霜一直没有开口，他没忍住，催促了一句。

“但是你喜欢我啊，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聪明吗？”白霜握住他的手，6成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逻辑。

白霜不说话了，眼周红红的，委屈得不行，泪珠滚来滚去，他含着泪，垂着眉眼。

他心疼着6成玉，情绪不是很稳定，原来除了期待和欢乐，在感情还有酸涩和想要哭泣的感觉。

他想把6成玉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通通泄出来，他想让他依旧变回当初骄傲强大的模样，他想让他不受伤害。

但是他办不到，他是来带6成玉走的，是来改变6成玉的命运的，他不能我行我素，不能替他解决那些人，不能让他开心起来，他哭着，看着6成玉，大滴的眼泪顺着脸滑落，他执着地不抬手擦去，“我为什么不聪明一点？我为什么不能想出办法？我为什么不能解决一切？我为什么会，什么也做不了啊？成玉，成玉，我好难过啊……”

6成玉把他拉进了怀里，按住他的脸压在心口，隔着皮肉骨骼，眼泪浸透了他的心脏。

有一个人，怎么会因为他的哀伤而哀伤，因为他的开心而开心呢？

6成玉心脏蹦跳着，很快很快，他说不出话来，呼吸粗重，坐在轮椅上，把白霜抱得很紧。

这是真的。

就是真的！

不是幻想，不是假象，白霜在意他，关心他，展露出来的是真心，还有人想让他活着。

6成玉开口，声音涩，“不傻，你不傻，不要难过，不要再哭了。”

“我就哭。”白霜把眼泪糊在6成玉衣服上。

“那也行。”6成玉顺着他的背拍了拍。

“我压着你了，我起来吧。”白霜说。

6成玉沉默一瞬，没有松开，“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再抱你一会儿吗？”

他不知道此刻的想法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忍着腿疼想抱一会儿白霜，他只知道，他不想撒手。

他好像，久违地出现了，站起来的想法。

站起来吧，有人会为你感到开心。

原来，不是所有的恶意都在向我靠近，不是所有的温柔都是假意。

“白霜。”6成玉在他背上拍了拍，“你的花还没有买。”

“嗯，对。”白霜拉着6成玉的手往眼睛上压。

“有什么想法吗？”6成玉问。

“没有。”白霜答得直白，“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送你一朵花。”

“那我可以选吗？”6成玉问。

“可以的。”白霜把他的手拿下来，看他。

“送我一朵向日葵吧。”6成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