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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薇和这样的眸子对视，总有一种要溺死过去的错觉。

  她别开目光，轻笑了下，突然主动提起刚才的事：&1dquo;你知道，刚才最让我愤怒的是什么吗？”

  她的目光转向江面，嗓音淡淡，语气讽刺：&1dquo;因为我长了张这样的脸，所以只要我和男人生什么，都是我勾引；因为我去打工，没钱，就会给人可乘之机，白富美他们惹不起，我这种穷、没后台的人，就活该供人亵.玩。”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1dquo;我努力打工，认真学习，可是到头来，在那种情境下，面对武凯的脏水，我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

  这个世道，对女人太过不公平，尤其是漂亮女人，好像只有一条攀附权贵的路可以走，想自己走出康庄大道，都会被人怀疑是靠美色上位。

  穆辰站在她旁边，沉默许久，他开口的时候，声音仿佛被雪覆盖过，低沉而冷：&1dquo;我信你。”

  &1dquo;错的是他们。”

  &1dquo;还有我。”

  穆辰开始厌弃自己，因为他曾说过时薇&1dquo;脏”。

  那时候再次重逢时薇，他对她全是深沉的恨意，他以为她现在依旧随意乱撩、不负责任的玩弄人感情，以为她身上的烟味是她的哪个男人，再加上占有欲作祟，他说出的话句句带着讽刺，竭尽所能地去刺伤她。

  可现在一起在徐老师实验室共事这么久，穆辰现事情根本不像是他想象的那样。时薇身边不缺示好的男人，可是她没有和他们保持暧昧，而是果断拒绝，做项目、做实验&he11ip;&he11ip;她一直在自己努力。

  一点也不像他记忆中的她，可这就是现在的她。

  时薇默默地看穆辰半晌，她能看出穆辰在自责，她笑了一下：&1dquo;不怪你。”

  如果穆辰真嫌弃她，不会总来帮她。他就像她一样，只是说着自欺欺人、口是心非的话罢了。

  月光下，她的长被风吹起，笑得有点空灵，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穆辰有点想抓住她，总担心她被风吹走，顿了下，还是没动。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大桥上，在这个瞬间，时薇被羊毛围巾围着，属于穆辰的味道和暖意源源不断地输入进来，她突然特别想问穆辰——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可怜我？

  每次她难过而脆弱的时候，穆辰都会变得很温柔，让她难以招架。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1dquo;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穆辰看着她，反问：&1dquo;我对你好？”

  时薇忍不住笑了，刚才闷闷的情绪也减少了许多：&1dquo;恩，不好。”

  是不好，对她特别凶，总让她来实验室做实验，还给她布置很多翻译英文文献，对她一点都不好。

  穆辰看她脸上带了点真心实意的笑意，心下也放松了些，唇角的弧度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时薇又把羽绒服帽子戴上，开始沿着桥往下走，穆辰继续在她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时薇侧头看他：&1dquo;你再不回学校，就进不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